“这一次我那存折里的钱,该是多少就是多少,如果拿回来的数目对不上,幺舅的工作就不用再做了,他那个老婆也用不着娶了!”说罢起身出门,这个家是真的一点都不想待。
张春梅看他远去的背影,瘫坐在地上。
委屈的满脸都是泪。
她很清楚王大海这么说那就是认真的。
这次她真的做的过了。
又开始发愁,钱都用出去了,可咋收回来啊。
......
张家下个星期就要娶新媳妇儿了,都还没到结婚的时候呢,那红布喜字挂的到处都是,没多远就能看见一片红,喜气洋洋的。
张家连生七个姑娘才得了这么一个独儿子,跟选皇后一样选了那么些年,熬的儿子都二十五六岁了,这才选了个称心如意的。
这要结婚了,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
张春梅看着那片红,有些不敢进去。
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把钱要回去。
这时一个拎着贴着喜字暖水瓶的中年妇女走了过来,看着她站在路口不进去,有些好奇道:“二姐,你站在这儿作甚?进去呀?”
张春梅看了她一眼,这是她的三妹张春芬,“没事,就是看看布置的咋样了,我们进去吧。”
张家人见她来了,个个堆起了笑,给她打招呼问好。
“老二回来了,快进来坐。”
“二姐,我们刚煮了蛋,你来吃一个。”
“先喝口水,我刚烧的开水,二姐你来喝点儿。”
张春梅很是受用,她在家里排行老二,又是个女娃,家里人谁都不太会重视她,甚至对于她的存在可有可无。
自从她嫁给王国强,日子过得红火起来,再加上两个儿子出息了,娘家人就对她亲昵了起来。
她很享受被娘家人众星捧月重视的感觉。
“春梅回来了啊,你弟弟说还差对金耳环,他现在急得很,你给拿个主意。”这是母亲李翠莲。
张春梅回了神,感觉自己从云巅掉了下来,眼前一屋子的人突然都变成青面獠牙的恶鬼,正扒在她的身上喝血吃肉,打了个寒颤。
心底的委屈不知道向谁诉说,眼泪浮起,“妈....”
李翠莲见她的神色不对劲,只当她是不愿意拿钱去买金耳环,“你怎么了?不就是一对金耳环嘛,至于让你那么为难?”
一旁的大姐张春兰也插话,“对啊,二妹平常金耳环换着戴的,你随便拿一对去融了重新打都行。”
张天赐在旁边应和,“就是,不就是一对金耳环嘛,二姐你那么有钱,那就是洒洒水啦。”
“小兰说了,必须再加对金耳环才能嫁给我。”
张春梅一听这话,憋着一肚子的委屈变成了火气,“什么叫不就是一对金耳环?”
“你们说的那么大方,你们掏钱买啊?!”
她这话一出来,屋子里静的出奇。
几个人相互看了一眼,有些惊讶今天张春梅是不是吃了火药回来的。
“老二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的光景,咋买得起啊。”
“二姐,你不是不知道,我还在愁我家老二啥时候能凑齐彩礼钱呢。”
一个个忙推脱哭穷,心思各异,自己的小家日子都过得紧吧,干嘛要贴补娘家。
也就二姐像个冤大头一样,哄两句那钱就双手奉上。
“你们没钱我就有钱了?”张春梅看着他们的嘴脸很气愤。
“二姐,你平常不是最宠我的嘛,我想要啥你给啥,怎么我要对金耳环就不给了,你怎么这么小气啊!”张天赐很不满张春梅的态度。
李翠莲还从未见过张春梅给她甩脸子,再加上张天赐的煽风点火,马着个脸道:“你今天吃火药了?跑回来发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