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哭在这儿哭,别妨碍我做生意。”
严清清更委屈了,抽抽搭搭的,“我真的..是个...麻烦精吗?”
文静倒是没出去,靠着墙边堆放未拆封的新衣服席地而坐,“你觉得你自己是吗?”
严清清也莫名其妙跟着坐了下来,有些不确定,“我应该是吧?”
小仓库里有些闷热,文静不知道从哪儿掏出来两根冰棍儿,递给她一根,“那你觉得你自己烦在哪儿了?”
严清清愣住了,接到手里没吃,绞尽脑汁儿想了一下,“我也不知道我烦在哪儿,可是我丈夫,我儿子我婆婆都觉得我烦,连你也觉得我烦。”
文静抿着冰棍,“那是他们觉得你的一些没必要的行为很烦。”
“就拿今天的事儿来说,你觉得方晏昕需要你站在太阳底下等他考试吗?”
严清清也觉得有些热,刚想把冰棍塞嘴里,听到她这话瞬间像是只炸毛的猫,“他需要!”
文静再次反问,“他为什么需要?”
严清清理直气壮,“高考这么重要的日子,别的家长都在外面等他,就我不等,他肯定会不开心的。”
文静大力吮吸了一口冰棍,发出啧的一声,“到底是你开心还是他开心?”
“当然是他开心啊。”
“你中暑差点儿死了他也开心?”
这话瞬间把严清清堵死了,嘴唇蠕动了一会儿,找不到什么理由反驳。
“那么换位思考一下,你父母是不是经常说,我都是为你好?”
严清清一听她说这个就很烦,“你怎么知道?”
“那不就得了,反之亦然,你丈夫和你儿子为什么觉得你烦,那是因为你也喜欢这么去压力他们,做些你觉得为他好的事儿,你这些行为那就是自我感动付出的行为,于他们来说,你的行为并没有什么卵用,反而还觉得很有压力,所以觉得你很烦。”
严清清张了张嘴,想反驳什么,却什么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因为文静说的就是事实。
文静见她听进去了,继续道:“你有没有发现,方晏昕和他爸的性格越来越像了?”
严清清手里的冰棍已经化了,那水流到手上,文静赶紧把她手里的冰棍往她嘴里塞。
严清清嘴唇碰到冰凉的冰棍,一激灵,下意识张嘴吃着冰棍,闷热感瞬间消失了不少。
回想一下,还真是,父子俩虽说见面就是吵,但是行事作风却是一样的。
文静就像当初的她一样,身上自带一些好处。
权还是钱,那都是实实在在的好处的。
方晏昕不嫌弃文静寡妇的身份,还追着去讨好,最大的原因就是文静有脑子,会赚钱,懂人情世故,还没有背景,非常好拿捏。
就如当初的方寒川看上她,就是为了能让严家掏钱把他送上高位,等他得到了权,就反过来拿捏她一样。
“他...应该不会变成他爸那样负心薄幸的。”
文静只是呵了一声,“你这话说的你自己都不信吧。”
严清清沉默了,抿着手里的冰棍。
小仓库里安静了一会儿。
文静打破沉默,语气带着有些蛊惑的味道:“我很好奇,方寒川闹了那么多次离婚,你为什么不同意离?是你不想吗?”
严清清瞳孔紧缩了一下,语气却是有些无奈道:“是我不能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