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屿依旧冷峻的神色，居高临下的望着他，低沉的嗓音，含了几分森森的寒意：“现在想起来了吗？”

陈龙光顾着头的疼痛了，根本听不到许屿问他什么。

陈杨往他屁股用力的踢了一脚，“记起来了吗？”

陈龙这下才害怕的回答：“好像...想起来...”

“好像？”许屿踩住他的手，用尽了力气。

“啊！我的手！我记起来了！”陈龙痛苦的大喊，沉闷的一声，他几乎听到了自己骨骼碎裂的声音。

“确定是想起来了，对吗？”

陈龙道：“是，是的，都想起来了...”

“我问你，李临海为什么突然发财了？”

陈龙慢慢爬起来，他的衣服被红酒浸湿，那姿势像是跪着，周边都是红酒和碎片，糟糕的一片，看起来很是狼狈。

陈龙难以说出口，但是又怕死在这里，他只好回答：“他不是结婚了吗，然后他老婆有个儿子，也就是他的继子，长的那叫一个漂亮...”

许屿问陈杨：“你有没有烟？”

“烟？”陈杨摸了一下口袋，拿出一盒烟，打开抽出一支烟和打火机给他。

许屿抽起一根烟，问陈龙：“然后呢？”

陈龙道：“然后，他老婆，好像是把儿子给卖了。”

这个时候，陈杨看了一眼许屿，他好像很平静那般，但是眼底慢慢猩红了。

那两个小弟呼吸都不敢大声。

“再然后呢？”许屿又问。

陈龙又说： “再然后，就出国了。”

“再然后呢？”

陈空疑惑的抬头看他，“再，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许屿把烟给扔了，揪住了陈龙的衣领，手背青筋暴起，指尖泛白，把他拎了起来，使得他的脚都差点不着地了。

他眼里猩红的厉害，又燃烧着怒火，咬牙道：“我问你再然后呢？！”

陈龙真的要被吓死了，他真的没有再然后了。

“真的没有...再然后了。”陈龙说话都不顺畅了，害怕的嘴唇都在发颤。

“卖给谁了！”许屿怒吼道！

陈龙直接腿软，话都说不完整了：“是，是赌场老板，叫顾安勋....”

“要是我发现你说谎，我还会回来找你的。”许屿发现自己浑身也在颤抖，他放开了陈龙。

“我可以走了吗？”

他不敢看着许屿，他问陈杨。

陈杨说：“滚！”

陈龙连忙连滚带爬的逃命似得打开门跑了。

许屿坐在沙发垂着头，双手捂面，不知道在想什么，陈杨也不知道怎么安抚他好，他还是第一次见许屿这样。

不管是六年前还是现在，他一直见到的许屿都是那样的傲然。

包房里气氛沉默了一会。

“要喝酒吗？”陈杨问。

许屿整理了一下情绪，他说：“算了。”

陆星言不喜欢酒味，他只能说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