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桃灼说道:“杨傻子,你是不是傻。我要是说是项少芃推下去的,有人信吗?总决赛期间项少芃一直南下经商,根本不在南青城。如果我举报了,也就说明当夜我也在天台,说不定还会被反咬一口,说我比赛输了,就把阿房推了下去。所以,要拿出证据,也没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据项少芃推下了阿房。”
杨友安再次感到了不知所措,正如燕桃灼口中提及的证据,根本无法指证项少芃杀人。
杨友安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思索着如何寻找证据。
在阿房前往天台的整个过程中,都是她自主行动。她为何要上天台?为何要放弃奖杯?她与项少芃又说了些什么?
燕桃灼问道:“你可知阿房的支持人是谁?”
杨友安不解,询问道:“谁?”
燕桃灼说道:“你们白蛇会的人,田万顷。阿房的事情,田万顷应该再熟悉不过了。”
杨友安继续问道:“你还知道啥?”
燕桃灼笑道:“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不过,杨傻子,你可要想清楚。阿房之死已经是事实,你不但找不到项少芃杀人的证据,也会因此倒霉。阿房之死的真相不重要,她为何会死,是有原因的,这多半是在她自己身上。没有人无缘无故的死,也没有人无缘无故的杀人。”
杨友安说道:“我只想知道那个因。”
燕桃灼问道:“原因重要吗。知道了,又能如何。把项少芃抓起来,拿他偿命?”
杨友安说道:“杀人偿命,天理所在。”
燕桃灼说道:“杨傻子,你准备怎么做?你要明确你想要的,你是鸣冤还是报仇?为谁鸣冤?为谁报仇?”
燕桃灼的话,令杨友安陷入了反思,原本一心为秦女鸣冤的决心,在此刻动摇了。
杨友安离开这里,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去哪里?又要干什么?
一直支撑着自己进城鸣冤的理由,在这一刻突然变得没有了说服力度。鸣冤,自然是为秦女鸣冤,可是鸣冤要做到哪种程度才算鸣冤呢?
按照杨友安最初前往省城的目的,便是前往警局报案。也许,当初杨友安报案之后,也就返回了乡下,也就不会再发生之后的事情。
报仇吗?为秦女报仇吗?
这个理由对杨友安来说,并没有太强的说服力度。秦女与杨友安仅仅是幼年玩伴,如今早已形同陌人,甚至已经忘记杨友安这个人。很显然,为秦女报仇,或者说为一个陌生人报仇,确实有些牵强。
那杨友安一直在查找阿房之死的真相,又是为何呢?
好奇吗?
也许是,但阿房之死的真相便是项少芃将她推下了天台。
知道了真相之后,又能怎样?杨友安没有了强烈的行动力,正如燕桃灼所说,需要一个证据。即便,将阿房之死的证据告诉了康少成,又能改变了什么?
难道,去项少芃家里大喊大叫,骂他是杀人凶手吗?那杨友安彻底变成了燕家姐弟口中的杨傻子。
恍然间,杨友安发现自己真的很傻!自己的行为可笑极了。
在遇到燕家姐弟之前,杨友安始终坚持自己的信念,为秦女阿房鸣冤,便是要让蒙受冤屈之人得以沉冤昭雪。杨友安为之乐此不疲,因为他心中有一口正气所在,还有一份对秦女的爱。
然而,如今与燕家姐弟的交谈之后,自己却成了他们口中的杨傻子。前往省城鸣冤的事情,变得有些多管闲事。对秦女的爱,也成了笑话。燕桃灼的一句鸣冤或报仇,令杨友安破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