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来,既然都兄弟相称了,许老弟就不要再藏着掖着啦~快说说,你都有什么高见?”
许文才面上一窘:“没。真没有。我还在回味大哥的那些话呢~~真妙。”
“瞧你。”缪玉楼嗔怪似的一敲他肩膀,“胡乱拍我马屁!这些都是常见的陈词滥调,丹青林里公开的‘秘技’。你这么说,简直是在拿我打趣!”
缪玉楼一会儿“推”一会儿“拉”的,许文才根本招架不住。
“精湛绝伦的技法已尽数传世。咱们这代人要做的便是——”他十分豪气地勾过许文才的肩膀,语气昂扬,“为将来之画界‘开!疆!拓!土!’!立不世之功德、威名!”
许文才听得心潮澎湃:“好!愿与大哥共进退!”
书童跟在两人身后,看向缪玉楼的神色越发古怪机警。
看完了画,许文才突然想起一面之缘的云无心和雪君逸。
他也不想放过和这两人打交道。
不论他们和自己有没有关系,若得如此两个大佬做朋友,到哪里都能令人侧目。
“你说云无心啊?他没事。犯了老毛病而已。”
许文才面露关切之色:“我去看看他。此前一面之缘,还未来得及多说上两句话……”
“没关系。他现在在养病。齐大夫不让任何人随便靠近,说是会打扰他休息。”
缪玉楼哪能瞧不出许文才的心思,似笑非笑道,“他本就是冲着宝宝的喜宴来的。到早了,赶上了我的私人雅集。不然,我还真不会兴师动众去请他。”
“这几日他好好养养。喜宴上,我将你们安排在一处。”
许文才不好意思地挠着头笑笑。
“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了。许老弟你自便。”
“诶。好。”
缪玉楼其实心里也还在惦记着云无心。
他的病犯得毫无由来,莫名其妙。
总不至于看个画把人看坏了吧!要真如此,今天那么多人看过画了,那还不得各个一病不起~
他来时,云无心正斜靠在贵妃榻上,目光呆直、失魂落魄地看着榻旁烧得红彤彤的炭火。整个人看起来全无一点生气。
雪君逸坐在榻尾冷冷的一言不发。
“我去把这些人都杀了!”他豁然站起。
云无心被惊动,一把拉住他,强笑道:“老雪,你发什么疯呢?”
“现在在发疯的是你!”雪君逸一把扣住他手腕,“好好的绝什么食!”
这句话恰好被缪玉楼听见。
“绝食?!”他猛地一冲进来,“什么绝食?!云无心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要绝食?你要有什么困难就和我说,我豁出命去帮你!”
云无心的眸光柔柔拂过两个人的脸颊,略略勾了下嘴角,心底暖流淌过处顿生无限勇气和希望。
“老雪最近也不知怎么的,火气大得很。”
雪君逸听着,没吭声,只臭着脸扭转过半截身子,不想瞧见云无心一般。
“我绝什么食?不过是病得难受,一点吃不下东西罢了。”
雪君逸憋不住冷声诘问:“那为什么连水都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