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日暮一屑不顾,冷嗤:“你尽管试试,我想做什么,谁拦得住?”呃……好吧,阜子诤算一个,也就那么一个。
“你莫不是还要硬闯不成?”甄侦微微有些啼笑皆非。
“贵府机关精妙无比,早有领教一番之意。”苏日暮眉毛轻扬,嚣张得就差明说出一句“小爷就是要硬闯了”的架势。
“即使我说如果你乖乖在府里待到伤势好了我就准你一天喝一坛半的酒,你也不肯?”
“……不肯!”
面对各种情况都能笑面相迎的甄大学士终究忍不住无奈地道:“你又不是爱凑热闹的性子,跑去看什么武举?”
他活了二十来年,还真的头一回对一个人觉得无可奈何。
和他打,苏日暮的功夫他都得忌惮;和他说,苏日暮的口才几人能比?算计他,这人看着浑不在意实际上将计就计那一套耍的风生水起。
苏日暮在甄侦面前屡屡吃瘪,和他除了酒诸事无所谓的想法不无关系,但是他要真的和你杠起来,当真油盐不进。
……不知为什么,甄侦发现自己对这个人似乎越来越心软了。
他这一心软,苏日暮嚣张的气焰也弱了下来,努努鼻子,“就是想去……”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那么赶着去,就是有种预感,觉得他不去恐怕会错过些什么。
另外,靥穿愁那种变态的玩意儿都出来了,他也委实有些担心武举上会出什么事,他可没忘记阜远舟是武举的主监考官啊,有个意外就得头一个上去阻拦的角色……
甄侦不知他有什么预感,不过也想起了昨晚阜远舟那句“苏日暮是本王的朋友”以及那个警告的笑容。
阜远舟和苏日暮的关系必定非比寻常,不然就不会劳驾那位同样心机深沉的殿下暴露这么一张牌。
加上最近京城里确实暗潮汹涌,经过对外甚至是朝廷大部分人绝对保密的靥穿愁事件后,武举一事的护卫更是慎之又慎。
这么一来,多多少少也能猜到苏日暮为什么非得去看武举比赛的原因了。
猜到了一些,甄侦心里反而更不舒服了。
阜远舟这么一表态,他也明白阜苏二人的交情有多深了,最起码比他和苏日暮的深,那么……他觉得嫉妒似乎也就合乎情理了吧……等等!嫉妒??嫉妒谁?宁王殿下??为什么???
甄侦被自己的想法惊了一下。
“发什么呆呢?”苏日暮走过来戳戳他肩膀,不满:“你到底放不放行?”
甄侦飞快收敛了自己的情绪,考虑了一下,随即道:“可以是可以……”
苏日暮一喜。
不等苏日暮高兴完,他慢悠悠补上下半句:“不过我得跟着,你别走出我视线。”
就知道这个讨厌鬼没那么好心……苏日暮嘴角抽搐:“为什么?”
甄侦的目光落在他的胳膊上,理由不言而喻——三脚猫就不要那么嚣张得到处跑来跑去了。
苏日暮磨牙:“小爷能照顾自己……”真要动起手来,甄侦都绝对不是他的对手……不耍阴谋诡计的前提下!!!
“你别忘了,”甄侦提醒,“江亭幽还没死,指不定什么时候心血来潮又想追杀你呢。”
苏日暮:“……”又是追杀,他到底得罪了谁啊喂!简直是飞来横祸,不是说幕后黑手可能是那个劳什子的二王爷吗,他有得罪他么……
想到这里,苏日暮忽然脸色微变。
“怎么了?”甄侦见他表情不对,问道。
苏日暮摸了摸下巴,“我好像明白自己为什么被追杀了。”
沉默。
沉默。
还是沉默。
“干嘛不说话?”苏日暮纳闷地看着半天没有反应还悠哉喝了一杯茶的秀美男子。
甄侦抬起双眉,似笑非笑,“难道不是因为你嘴欠的原因吗?”
苏日暮黑着脸:“我现在很想手欠一下。”打残你!!!
甄侦轻声笑了一下,随即正色起来,“你想起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