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本是一个丰收的季节,但对莫小北来说,他耕耘播种的日子才刚刚开始。他不怕在耕耘的日子里洒下辛勤的汗水,他只希望在收获的季节里能采撷到丰硕的果实。
接下来的几日,莫小北虽是比平日更加忙碌了一点,但他也感受到了一种不一样的充实感,隐隐地喜欢上了这种学习的日子。
这样的日子不但让他稍稍缓解了对家里和方府的思念之情,同时也让他在获得知识的过程中感受到了别样的喜悦。
舒心的好日子,向来就过的快,转眼,便是八月二十六日。
这日也正是《炼丹纲要》开课的日子。
有了《武学概要》这门课的体验,莫小北很是期待今日的这门新课程。
故而,此时项易虽是还在殿内迈着步子,苦口婆心的讲授着道家功法的流传、演变和特点,但他却是已经有些心不在焉,无法专心听讲了,心思也是早已飞出了大殿去。
好在,差不多盏茶工夫后,项易便结束了今日的讲课,让他没有为此浪费太多的灵石。
大叹一声“损失不大”之后,见项易前脚刚出殿门,他便也从地上跳了起来,随后,顾不得其他众人弟子诧异的眼神,就也一阵风似的向殿外冲了出去。
出了殿门,一边心中祈祷自己不要迟到,一边就撒开脚丫子狂奔了起来。
《炼丹纲要》上课的地方在西北贰号丙学堂,倒也与西南肆号学堂没有出现南辕北辙的情况。
一路畅通,莫小北终于在一刻钟内赶到了上课的地方。
随后,在一男一女两位助教面前核实完身份后,便急忙冲进了殿内。
由于,他来得晚,再加又是风风火火的跑进来的,所以立马就引得殿内众人向他投去了好奇的目光。
此刻,门口处已经坐满了人,眼见无处可去,莫小北讪讪一笑后,只好尴尬地挠着头皮,站在殿门口打量起了殿内的布置来。
这间大殿虽是比先前上课的那间大殿小了一点,但殿内布置的却是很紧凑,也很有讲究。
整个布局以大殿中心为起点,划出了一太极位置,之后沿着太极位置向外一层层用一张张低矮的条案课桌,布置成了《先后天八卦通气图》。
内部先天八卦,外层后天八卦,各方位的间距是四个身位左右,而各卦爻之间的间距也都在两个身位左右。
正北方位最外层后天八卦的坎卦处,只摆设了一张稍大一点的条案。
想来,与太极中心处的位置一样,也是留给教谕讲课用的。
这样的布置,虽说不是很适合用来授课,却胜在灵活多变,方便授课时根据需要做出临时改变,同时,也是便于弟子和教谕的行走出入。
莫小北向里粗略地扫了一眼这个图案后,发现此时只有正西和正东两个方位,由于弟子听课时需得侧身就坐,有所不便,还留有空位外,其他方位里面已经坐满了人。
想了想,他便在正东方位后天八卦的震卦处,随便找了个空位一屁股坐了下来。
之后,就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看向了正北方位。
此时,正北方位最外层后天八卦坎卦处,正盘膝坐了一位文质彬彬的中年男子。
这男子看面相有三十八九左右,是个面若冠玉,凤眼浓眉的“美丈夫”,比起二十出头的年轻小伙子来,更有一番别样的成熟味道。
他半束着头发,无簪无帻,一袭宽大的白袍青衫,飘然物外,虽是盘膝而坐,但还是给人一种鹤立鸡群之感。
殿内的不少女弟子,无论年岁大小,一个个犹如花痴一般,目不转睛地打量着他。
有几个甚至已经看得面色桃红,美眸含情。
这时的殿内比起当日《武学概要》开课时,不知安静了多少,静的莫小北都可以听到自己的呼吸声了。
顺了顺胸口,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然而,不等他过多疑虑,也就在这时,那“美丈夫”突然睁眼扫向了殿内众人。
星辰般的眸子,开阖间,精光逼人,让人不敢直视。
不过,他只扫了众人一眼,就立马将目光转向了大殿门口。
“小凤,你跟你师兄也都进来吧!”
他声音和缓,并不如何洪亮,但胜在他修为深厚,落在众人耳中,无不清晰可闻,如同在耳边轻语一般,令人舒适无比。
过了七八息之后,门口的一男一女两位助教,便关了殿门走了进来。
随后,二人一起躬身向着那“美丈夫”行了一礼后,就各自到了阴阳两个鱼眼处盘膝坐了下来。
美丈夫见二人坐定后,便也缓缓起了身,随后甩了甩衣袖,就向着殿内众人轻笑着说道:“诸位,本人陈随清,想必大家已经念叨了很久,也知道我是来做什么的,所以,这里我就不过多的自我介绍了。
不过,这门课的两位助教,我要隆重的介绍给诸位。”
说完,顿了一顿后,就一边迈动脚步,一边继续笑着说道:“他二人,都是本人的亲传弟子,英俊潇洒的叫张震,貌美如花的叫徐小凤。
诸位中要是有爱慕他二人的,尽管放心前去追求,我是不会寻诸位麻烦的。
当然,本人也有个小要求,那就是以后有关本门课程的相关事宜,也请诸位不要来寻我的麻烦。
有啥问题,下来找他二人的麻烦即可。”
众弟子一阵轻笑。
那两位助教倒是面不改色,想来,这样的打趣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了。
陈随清见殿内气氛有些活跃了,随即抬起一手,向前虚按了一下后,就接着说道:“诸位,今日是本课程的第一趟课,难免多说了几句废话。
现在废话说完了,那接下来,咱们就该说点咱们的正事了。
那什么是正事呢!当然是关于炼丹的事了。
好了!我想,大家多多少少都接触过丹药,对丹药也应该有一个模糊的认识。
所以,我们的这门课就从“丹药”二字讲起。
我想,如果我问大家什么是“丹药”?或是“丹药”是什么?
按本人以往的经验推断,大家一定会给我一个统一答复,说“丹药”就是“药”炼的“丹”。
如果,我再问,那什么是”药“呢!
我想,大多数人就会回答我,“药”就是本草草药。
姑且,我们就将“药”当作本草草药来解释。
那现在我想继续问问大家,那什么“丹”呢!
这个问题我每次讲授这门课都会提出来,但向来没有统一的答复,而且回答的也是稀奇古怪,五花八门。
所以,现在我很想听听,你们的看法。
好了,给你们一盏茶的时间,独自琢磨,不许讨论。
之后,我会随机找人来回答。
到时,不论是何样的答案,被提问之人,必须得有答复,不然......后果很严重,希望诸位能好自为之。”
说完,陈随清便走回自己先前盘坐的位置,坐下闭目养神了起来。
一盏茶的时间,转眼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