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日子虽好,但他也知道,这样的日子不是属于他的,不说与旁人住一处有多别扭,有多不自在,单单这种如梦似幻的不踏实感,就让他每日里如坠云端,头重脚轻,患得患失,极不安心。
“秦师姐,不是我心急,是我在这住的难受。”
闻言,秦晚蹙了蹙黛眉,先是看了看秦香莲,随后,便一脸疑惑地向莫小北问道:“在这住的难受?怎么,是莲儿照顾的你不好了,还是我对你不好了?”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在这住得不踏实,有些不自在。”莫小北连忙摆手说道。
“这有啥不踏实,不自在的,我跟莲儿又没说你什么,也没管着你。”
“我......”
“好了,这里离讲经院近,你来回也方便,你就当这是你自己的院子,只管放宽心住着便是。”
“这......”
“真是烦死你了!你要是再废话,小心,我连院门都不让你出了。”
说完,秦晚见莫小北还要叽叽歪歪,便又道:“行了,等你好彻底了,再说。这会,你还是先陪我去听戏吧!”
一听又要听戏,莫小北连自己的正事也顾不得了,急忙道:“秦师姐,你看能不能让香莲姐陪你去,那个我也听不懂,去了就是打瞌睡,纯属是浪费钱。”
不等秦晚搭话,旁边的秦香莲却是抢先说道:“我再也不去听了,那些个戏子,没一个好东西,都是下流胚子,尤其是那个楚江闵,不但勾女人,连男人也勾,他就是个男狐媚子。”
楚江闵?
莫小北虽是跟着秦晚听了两场戏,但没听过楚江闵的戏,对他并不认识。
男狐媚子?
这还是莫小北第一次听说,不由得就来了兴趣,眨眼看向了秦香莲。
秦晚与秦香莲朝夕相处了十多年,两人对彼此那是再相知不过,闻言,错愕的瞪着眼看了秦香莲好一会后,才嬉笑着打趣道:“你丫头不会是“发春”,看上那个楚江闵,现在吃醋了吧!”
闻言,秦香莲先是羞涩的低了低头,随后,便瞠目道:“小姐,你......小姐,这有外人呢!你怎么越来越口无遮拦了,你......你羞死我了。”说着,一边跺脚,一边还瞪了莫小北几眼。
发春吗?
莫小北对秦晚的说话,也大感无语,见秦香莲怒视自己,他便赶忙将目光侧向了别处,表示他没听到。
然而,秦晚却是没拿莫小北当外人,继续看着秦香莲说道:“嗯!眼光不错,那楚江闵确实是长得挺好看。
不过,我劝你丫头还是死了这条心。
那家伙迟早要成“角儿”,连云道宗留不住他,凉州都不见得能留得住他,现在他身边的女人就围成了圈,等他离开这连云道宗出去成名了,那他身边的女人估计就排成队了。
所以,想找男人还得找他这样的,才靠谱。”说到此处,秦晚指了指莫小北。
随后,顿了一顿,便对着秦香莲挤眉弄眼的继续道:“怎样,要不要给他当女人?
要是愿意,我现在就把你许给他,今晚你就可以去找他“圆房”了。”
闻言,秦香莲无力地垂下双眸,黯然失色的目光里,一丝隐隐的绝望之意,暗暗地升起。
不过,当她听闻秦晚要让她给莫小北做女人时,她沉默的眸色里倏然一亮,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警觉之色,目光更是迅疾地扫向了莫小北。
秦香莲本就对莫小北心有不忿,此时秦晚的话无疑将她对莫小北的仇恨值,彻底拉满。
“哼!美的他。”
莫小北听得无语,看着秦香莲怨毒的目光也是无奈至极!
“秦师姐,你这......你这就是乱点鸳鸯谱。”
“怎么,你是瞧不上我家莲儿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要不我给你当女人,这样不单是我,就连莲儿也会陪嫁给你的。”秦晚说着,还往莫小北身边靠了靠。
莫小北见状,一边赶忙向边上侧了侧,一边就急忙沉声道:“秦师姐,这种话可不能乱说。”
此时,就连秦香莲也是一边惊呼,一边附和道:“小姐,他说的对,以后这种话可真不能乱说了。”
秦晚见莫小北二人煞有其事的样子,顿时,便沉默了下来。
而屋内本来有些热闹的气氛,也瞬间清冷了下来。
如此过了片刻,秦晚才有些心意阑珊的说道:“好吧!既然你们不识趣,那就不说这个了。”
说完,又道:“我要去看戏了,你们去不去?”
莫小北有心不去,但看着秦晚有些不高兴了,他也不好再扫了她的兴,触了她眉头,想了想,便说道:“秦师姐,我陪你去看戏。”
不想,莫小北话音刚落,秦香莲就接话说道:“他去,我就不去了!”
“你确定不去?今儿晚上可是有楚江闵的压轴戏《新天仙配》。”
“啊!真的?”说完,又道:“小姐,你们等等我,我去给你拿披风。”说完,就转身向楼上跑去。
“臭妮子!不用给我拿披风了,你把我那双黑色袖套拿上就成。”
闻言,秦香莲回头问道:“小姐,这才九月天,还用不着袖套吧!”
“他胳膊刚取了夹子,他用得着。”说着,秦晚用下巴指了指莫小北。
“不用,香莲姐不用给我拿袖套了,我没事,你给秦师姐拿上披风就成。”
秦香莲“哼”了一声,瞪了莫小北几眼后,才又转身向二楼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