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论晋王祭奠这件事情,太子跟魏王即便是再宽宏大量,也不可能就这么把这事儿认下来啊。要不然,岂不是天下人都要认为只有晋王一人有至孝之心?太子跟魏王岂不就被比下去了?”
“关乎……太子跟魏王声誉?”
“陛下怕是因此也会对太子、魏王有看法吧?”
崔英、常和此刻神情极为专注入戏,这些皇室秘辛,可不是一般人能接触到的。
但这些,跟他们的仕途有什么关系呢?
崔自在听着两人的理解,一拍桌子说道:“是啊,崔大人跟常大人都能想到其中的利弊,太子跟魏王岂能不知?”
“所以……。”
“那太子跟魏王也打算过来祭奠吗?”
两人再次问道。
“东宫事物多,太子即便是想,也很难在短时间内抽出身来。魏王如今在编《括地志》,几乎也没有时间来祭奠长孙皇后。何况如今还听说,晋王已经趁热打铁,准备住在这醴泉,为其母后守陵了。”
“在,就在驿馆那边后院,全部都是晋王的人。”常和急忙说道。
“对,晋王也在呢。”崔英附和道。
两人说话间,曹青衣的芳心又开始莫名咚咚乱跳,像是要从胸口挣脱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束缚般。
“那太子跟魏王打算怎么办呢?”崔英再次崔问道。
这说了半天,也没有说到点儿上啊。
这跟他们元日后的仕途……好像距离还很遥远吧?
常和的神情变的若有所思,而崔自在也不着急说下去,缓缓喝掉酒杯里的酒。
崔英急忙上前再次跟倒上。
“崔公子,您的意思是否是,在下与崔兄进入太子或者是魏王的视线了?”
常和的猜测把崔自在旁边的崔英都吓了一跳。
“常大人果然机智,据说正是如此。”
崔自在再次一拍桌子,这次显然是为常和叫好。
“如今长安城都传开了,太子跟魏王都给吏部上了奏章,要替陵令、县令以及其他官员表功,以期为两位加官晋爵。”
“此言当真?”
崔英手都开始抖了,常和此时也好不到哪里去,兴奋的跟府里又给他添了一个妾似的,浑身上下忍不住的在筛糠。
“若是没有其他变故的话,应该不会有什么差错。”崔自在自信的说道。
常和、崔英二人此时显然都很兴奋,这对于他们而言,可谓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如此说来,坍塌一事儿的风声这就算是彻底过去了?”崔英问道。
崔自在点着头:“阎大匠这不已经也在醴泉了吗?难道亲眼所见还有假?”
于是原本还想让曹青衣为他们唱上一曲的两人,此时在坐下后连连说着大局为重、大局为重,不能因小失大,多谢崔公子点拨、提醒之类的话。
另外一边的李治回到房间时,两个小家伙已经睡的呼呼的了。
姜楠披着厚衣侍奉李治更衣,嘴里说着刚刚李清、李明达知道醴泉湖后,睡前一直闹着明日要游湖。
李治捏了捏李清熟睡的脸庞,回头对姜楠说道:“明日反正也没什么事儿,只要安排好那些账房跟瓷匠就可以了。想要做水泥,少说也得一二十天的时间才能开始。”
“那奴婢准备些明日游湖的物品?”
姜楠看着李治坐在睡榻上,把一张虎皮包在身上,瞬间显得虎头虎脑的可爱。
“行,让王相和去准备就是了,大冷天的晚上别冻着了。”
姜楠心头暖暖的点点头,轻轻把房门关上,最终还是选择自己连夜来整理。
跟姜楠说好第二日要早早起来去游湖的左右护法,第二日清晨果然不出所料的变卦了。
赖在温暖的睡榻上说什么也不愿意起来。
被李治揪着小耳朵的李明达,无奈之下被迫起来时,开始问着那火炕什么时候能睡上,真的会很暖和吗?
得到李治肯定的回答后,李明达开始变心:我要跟姜楠一起睡。
李清在姜楠怀里还在哭,是的,昨夜尿床了。
所以李明达这才要跟姜楠睡。
把左右护法拾掇起来交给姜楠跟王相和,李治则迎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走出了房间。
阎立德、阎立本两人站在放着数十口账簿、名册箱子的房间门口却是不得入内。
而昨日跟随唐善识来的十个账房,则是可以毫无阻拦的进入。
这让阎立德、阎立本很是生气,但面对毫无商量余地的北衙禁卫军,他们又无可奈何。
唐善识天还未亮,就带着骁骑尉宁从戈以及数个烧瓷窑的工匠去了烟霞镇。
而谢远怀也大清早去了九嵕山,跟其他人开始重新清点所有的物资等等。
看着李治大摇大摆的走过来,阎立德两人瞬间围了过来,而后这才跟着李治有幸进入了房间。
也并没有打算插手查账,只是告知这十位账房,每一本都需要列出明确的数目出来,有出入的地方单独整理成册,标记好对应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