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的房间里,巨大的圆月画像被涂抹在墙壁之上。
在房间的正中间,一把椅子上正坐着一名金发披肩,穿着白色外套与黑白格子内衫,肩膀上背着挎包,看着只有十三的女孩。
她缓缓睁开眼睛,一双犹如蓝月的眼眸困惑的打量起四周。
“这里是......”
我明明去的是医院,但不是这里。
沙——沙......
书页翻开的声音在这寂静的房间里,不合时宜的响起。
她转过头,一名穿着贵族服饰,披着白色斗篷,一头银色高马尾的银瞳少女正翻看着手中的书籍。
“那个......丹尼尔医生在哪里?”
“......”
银发的少女没有说话,合上手中的书籍。
那个金发的少女继续询问:“你也是来这里看医的吗?”
“谁知道呢......”
“瑞吉儿·加德纳,是我的名字,你也可以叫我Rachel?Gardner”
“心夙”
“你穿着的是cos还是外国人?”
“我是宇宙人”
原本还有些面无表情的瑞吉儿嘴角不自觉的抽动了两下,这样的玩笑话,让她紧张的内心有了些许放松。
我掏出兜里的糖果:“吃糖吗?”
“嗯”
等到Ray接过,我也拆开了一颗丢进口中。
这里是哪里,我并不知道,毕竟【门】后的世界千奇百怪。出现在这里纯属是巧合,因为其他的门后都是高空,就这里是独立的房间。
甚至房间里还有一名被催眠的少女。
虽然和自己看过的视频很像,都是催眠,不过我可没什么恶趣味的做那种事。
所以,接下来的时间,我都是站在角落里,用看书来消磨。
“医生说,我的心理不健康。所以,你能带我回到爸爸妈妈那里吗?”
“试一试吧”
我和瑞吉儿走向门口,打开房门后,狭窄阴暗的走廊出现在眼前。
头顶是闪烁着微弱光亮的吊灯,墙壁是没有粉刷过的水泥墙,一排排的监控,让这原本阴暗的走廊显得更为压抑。
“这里是哪里?”
瑞吉儿并没因为这样的状况而害怕,脸上也没展露出多余的表情。
“我感觉像恐怖游戏里的场景”
我带着瑞吉儿走向走廊,那里有电梯,但并没有什么按键可以让它打开。
继续行走,走廊的墙壁上正有一段马克笔写下的字迹。
【你究竟是谁?】
【你应该扪心自问,是原本的模样,或是理想中的模样】
【是天使?还是祭品?】
【若知己身,门将开启】
真的是解密啊。
搓搓手,拉着瑞吉儿走向旁边的门,门后是镶嵌在四周的镜子,若是没有心理准备,或许会被镜中的自己吓一跳。
在房间的正中间,有着一台打字机。
随着两人的到来,打字机开始运作。
【你的名字是?】
“Rachel?Gardner”
瑞吉儿看向那字小声的说道。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去了医院......回过神来就到了这里”
【为什么?】
“因为......”
【为什么?】
瑞吉儿向后退了一步,紧紧抓住我的袖口。
那打字机依旧运作。
【你为什么要来医院?】
“因为......我看到了......人被杀死的场景。所以,就被心理咨询师带到了这里。我想快点离开这里,我想见到我的爸爸妈妈”
在瑞吉儿回答完打字机上的问题,走廊边上的电梯“叮”的一声打开了门。
“这里,似乎是专门为你打造的呢”
听着我奇怪的发言,瑞吉儿疑惑的歪着头。
是什么意思呢?
她没有多想,跟着我一起走向电梯的方向。
“这里就是出口吗?心夙”
“不知道”
两人走进电梯,暖黄色的灯光没有规律的开始闪烁,左上角的监控就像是所有电梯的搭配一样,搁置在那。
【最下层的女孩,已成为了祭品,各位,各层请准备......】
电梯里传出不带感情的广播声音,随后电梯的门紧紧合上,开始向上移动。
“心夙,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知道,或许跟你一样”
“你害怕吗?”
“超级害怕的,记得保护好我哦”
随着电梯升到那层楼,电梯晃动了下,打开了门。
【这里开始即为游戏区域】
广播的声音落下,瑞吉儿再次看向我。
“游戏区域是什么?”
“我咋知道啊,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
电梯外的空间并不像楼层里那样,砖瓦搭建的建筑,有马路,像是十九世纪鹰国的街道。
“这真的是房间里的建筑吗?”
“要是害怕了,就抓紧我的披风吧”
“我一直都没放手,你看”
瑞吉儿晃了晃她抓住我袖口的小手。
走在街道上,那些房屋里并没灯光,街道的路灯亮着橘黄色的光,在这长久无人居住的废墟,显得有些寂静渗人。
一张泛黄粘着几滴黑色液体的报纸吸引了我的注意。
拿起后,一股恶臭的气息扑面而来,像是什么腐烂一样。报纸的一张封面,也就是两人所在的地方,地上画着像是人类趴在地上的固定线。
一股阴森的感觉从脚底升起。
“Ray,有......有点刺激是怎么回事......”
要不要这么刺激啊,难不成等会还要被追杀?还是说死者的亡灵会出现。
明明我都是那种可怕的怪物了,对于鬼怪这种未知的东西还是会感到毛骨悚然。
“跑......跑吧”
瑞吉儿拉着我的袖口,带着我在这诡异的街道上奔跑。
鞋子踩在砖石地上的声音,粗重的喘息,以及不断向后倒退的废墟。
一直跑,直到两座黄黑色线条的石墩出现在面前,两人才停下脚步。
瑞吉儿扶着我,因为剧烈的运动让她开始喘气。
等她平复好我才带着她上前。
石墩的边上是一大摊早已干涸的血液,而在那血液边上,是袋被吃完的薯片包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