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摆着谱走到周尧面前。
他负手而立,见她纹丝不动,冷呵一声:“来人!”
一群衙役迅速围绕在她周边,手里把握着刀。
周尧抱臂看向县令,眸中流露出深深的失望与惊讶,冷笑一声:“我还以为是一品大员呢,搞半天就是一个九品县令,这谱摆的真足。”
县令眼神瞬间阴沉下来:“无知妇人!见到本官不跪,来人,将她杖打三十,以儆效尤!”
周尧啧了一声,抬手道:“且慢,县令大人,我有一事不明!”
县令眼底闪过一抹寒凉,但是周边百姓较多,他冷哼一声,不情不愿道:“到底何事?”
隐隐有几分月光洒下,周尧微扬下巴,好似睥睨天下道:“其一,我不知朝廷修河筑坝,致使本县河流平缓,不淹村庄,此事为何是青女会所为!其二,我不知,朝廷一而再再而三痛斥,不可信鬼神之说,为何县令大人首当其冲参与青女降临一事,县令大人是如此以身作则吗?”
周尧此刻虽身穿粗布麻衣,但是多年的帝王威严,瞬间笼罩了四周,一时之间周遭安静下来。
县令身体一颤,动了动嘴,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身边站的司法参军反应迅速,抽出长剑道:“大人!她不过是一个乡野民妇!我们用不着怕她!”
县令也缓慢反应过来,抬手擦掉虚汗,怒指着她:“大胆民妇,如此狂妄,居然敢质疑本官!来人杀了她,让她血祭青女!”
玄一快速闪身,有力的手握住他的手指,果断用力一掰。
咔嚓!
骨折的声音传递在每个人耳中。
司法参军握着刀朝着玄一砍去,哪知玄一快速闪身,将他一推,他的一刀往县令捅去。
玄一作为大晟陛下的贴身暗卫之首,又岂是被宵小之徒能伤到。
县令吓的连连后退,一个不小心跌倒在地,鼻尖与刀惊险擦过。
他气急败坏道:“来人,速速将这一群人,斩杀,不留活口!”
县令气的吹胡子瞪眼,指着周围一群人嚷嚷:“来人,捉到他们,本官赏白银百两!”
周尧眼神淡漠的瞧着这一切,仿佛面前的县令已经是死人。
唰!
一杆银枪从旁边使出,插到县令的脚边。
林牧时及时赶到,一群禁卫迅速将衙役制服,原本蠢蠢欲动的百姓,都不敢行动。
林牧时抽出长枪,挽了一个枪花搭在县令的脖颈上。
侧头对着她解释道“夫人,我原本去县衙报官,奈何县衙的人说,哪有什么龙纹,即使有龙纹,也没有神女重要,便被他们驱赶出来,方才赶过来时,发现情况不对,便返回客栈,这才迟迟赶过来。”
周尧负手而立,嗯了一声,低头对着尚归舟嘀咕了几声。
尚归舟暗中接过她递过来的东西,直接亮了出来:“本官乃是刑部尚书宋岩,微服途经此地,没想到当地县令如此不作为!甚至助纣为虐!”
他冷着脸走出来,怒道:“来人,将他拿下!”
县令双腿一软,想到什么大声喊叫道:“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是宋岩!传闻宋岩书画双绝,六艺精通,诗词歌赋无一不通!”
周尧眉梢一挑,没想到宋岩风评这么好啊。
尚归舟直接毫不留情,一脚踹在县令的肚子上,脖颈上的枪并没有收,以至于在他脖子上划了一道浅浅的口子。
他冷呵一声,举着令牌道:“睁大你的狗眼仔细瞧一瞧,这是否是刑部令牌!”
县令已然是惊慌失措,动也不敢动,哆哆嗦嗦地抬起头,看见递到面前的令牌,吓的猛然后退。
他连忙匍匐在地告饶:“不知道宋大人竟然微服出行,下官实在是有失远迎!”
宋尚书是谁啊,陛下的亲信!
他不着痕迹地看着尚归舟,虽然身穿粗布,但是通身气度绝不是庄稼人,握令牌的那只手,修长白皙,再加上周围的高手,怕是也只有高官才用的上。
他眼珠子狡黠转了一圈,即使手指断裂,此刻也只能强压痛意:“宋大人,您怎的来了咱们这个地方……”
周尧给玄一递了一个眼神,玄一领会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