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尧支起玄一的头,抬手敲在他脑门上,声音带着疲倦:“睡吧。”
玄一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感知并没有发烫,暗自松了口气,拉过被子道:“您病了几日,尚未痊愈,很是容易劳累的。”
周尧抬手揽过他,食指微屈,在他高挺的鼻梁上刮了刮。
玄一握住她的手,轻柔地放入被子之中,声音温和的说:“就寝吧。”
周尧秀手在被子之中摩挲着,落在满意的地方,忍不住捏了捏。
玄一腹部感受到触感,眉梢微弯,他已然见怪不怪,叹了口气:“陛下……”
周尧靠在他肩上,轻声轻语:“嗯……”
玄一正准备说话,肩膀之上便传来熟睡的呼吸声。
他身体一僵,动也不敢动,陛下睡觉警觉,稍微声音大一点便会醒来。
良久,他小心翼翼地拉过被子,仔细替她捏好被子。
一夜安静,一夜好梦。
翌日清晨,阳光已经透过木窗落在床帐之上。
周尧悠悠转醒,正准备抬手,身旁的玄一便出了声:“您醒了?”
周尧睨了他一眼,顺势靠在他身上道:“如今什么时辰?”
玄一正轻柔地理着她的发丝,声音沙哑:“回陛下,已经辰时。”
他细细地将将打结的头发理顺,眉间带着温柔:“陛下,昨晚,您可是梦到了什么可怕的事?”
周尧枕着他的胸膛,眯着眼睛,声音不咸不淡:“梦到父皇在乾清殿里,夸朕勤勉……”
实际上:梦见走在一家医馆,里面有许多的伤患,她立在楼阁之上,居然瞧见父皇搂着一个娇俏的人儿往深山走去。
她好奇的一路追寻而去,突然走进一个山洞,遍地珍珠,她蹲下捻起一颗,嘀咕道:“品质一般。”
话音未落,面前的墙壁出现轰的一声,骤然出现一头僵尸……
她反应迅速,撒着欢往山上跑,结果被一条河阻碍,恰逢一个船家经过,猛然抬起头来,居然是该死的镇远侯。
镇远侯对着她阴险一笑,妄想将她推入水中,此刻僵尸凑巧赶到……
抬手一把遏制住镇远侯的喉咙,发出桀桀桀的声音。
随后凶狠地咬在镇远侯的脖颈之上,松开手之后,猛的亲了一口镇远侯!
!!!
她居然就醒了!
枉她阅读画本子十余年,都没看见过这般惊悚的场景!
玄一闻言,抬手抚摸着她的眉眼,低头抿唇道:“陛下勤勉,竟连先皇都得知。”
周尧神色自若地咳了一声,抓过他的手,眉间自傲道:“朕之心,天地昭昭,父皇自然能知晓!”
阿弥陀佛,那是她亲亲亲父皇,肯定会为她自豪的!
毕竟当年她口出狂言,要点八个!
他父皇说她没出息!只要八个!
她静躺片刻,缓缓问道:“周国二皇子接触的如何了?”
玄一点了点头:“接触顺利,听闻是您抛下的橄榄枝,喜不自胜。”
她闻言舒缓一笑,紧接着眼底闪过一抹意味深长,冷嗤道:“那种草包也是翻不起什么风浪,倒是他身后的皇后母家还有点令朕刮目。”
玄一闻言不语,关于国事他自知不能多言。
吃过早膳之后,周尧照例将紧急的奏折先批阅。
暖风徐徐地从窗口吹来,她提笔落在奏折之上,眉宇间透露着上位者独有的自信。
叩叩叩!
她搁下笔,疑惑地起身,玄一去了州府查探粮草一事,如今还能有谁来?
打开门,她无奈轻笑:“你怎么来了?”
宋岩一身青色镶边刺绣长袍,面目清秀俊朗,目光平和地落在她身上,眼含笑意地说:“您这话是要拒臣于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