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石苞苏醒时,他意识到自己身在柴房之中,但他并未惊慌失措,因为他清楚自己的身份——仅仅是新城郡少将军孟兴招揽来的一个小角色而已。
对于玄机阁的人来说,擅自击杀乃是禁忌,尤其在光天化日之下将人带走更是万万不可。
自踏入谷成县以来,石苞每一步行动都是为了保全性命,对此他自信满满。因此即便知道如今自己遭到了难以抗衡之人囚禁,他却依然从容镇定,甚至还大声呼喊着问外面是否有人送饭,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在这段时日里,天机阁的消息亦如飞剑般迅速传回,正如先前刘禅与简雍所谋算的那样,如今他们已布下幻影阵法与孟兴两重棋局。
加之他们在与糜芳分道扬镳前,糜芳已在三山五岳各派中暗中布局筹备。
因此他们所能追查到的事实确实指向荆州一支秘脉,乃韩氏分支,韩幸与韩雍两位主仆投效至上古仙门——上庸宗之下,同时还伴随着荆州商会的一系列活动踪迹。
确凿无疑,石苞确实在邺城乃至洛阳多次谋求仙职皆未果,最终只能黯然归附上庸宗门。
这一切都有人证物证,至于再深入调查,如今天机阁在荆州地区的影响力,实则并不强大。
这些便是他们所能触及的极限,且足以证实石苞身份并无可疑之处。
至于杜濩与朴胡二人,也并未发现任何异常。据潜伏在他们府邸中的密探回报,杜濩甚至连孟家的秘信都未曾开启浏览,便趁着醉意将其付之一炬。
至于信中究竟所述何事,不仅天机阁之人无从知晓,恐怕就连杜濩二人自己此刻也无法忆起。
近来,随着石苞的情报传出,巴人与賨人部族也开始有所行动。
实话说,他们此举并不意外,毕竟杜濩与朴胡并非愚钝之辈,朝廷之意,他们已然看透。即便曹丕无意插手,他也无法阻拦。
此事实属事实。
而对于他们的去留,便成为亟待解决的问题。若举族迁移,以他们动辄近十万人口的规模,放眼天下,何处能容得下?
然而如若不迁徙,则分散后的巴人与賨人,将只能任由他人摆布。
杜濩与朴胡二人,终将难逃此命运抉择。此刻,那一直囚禁于牢笼中的石苞非但未受苦楚,反而因久居室内,身形略有丰腴。
牢房之外,天机阁驻守此地的队长望着那间囚室不禁轻叹一声。
“此次朝中的尊者们,怕是错失了一位修道奇才啊!”队长感慨万分,摇头叹息,面对周围弟子们的困惑,他抬起手指向石苞所在的囚室,继续说道:
“这小子虽在杜濩府邸外言语不多,但字字锥心。那些话杜濩不愿听,却又不得不听。上庸之地固然不是修行乐土,在孟达麾下不仅要受制于人,还需对抗诸多上庸世家长老,绝非善地。
但现在,除了主动接纳他们的孟达,他们也别无他选。最重要的是,唯有令其前往上庸之地,追随孟达共同抵挡申家这群修真世家,才最为契合陛下之心愿。杜濩他们两人终究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可...可这与那屋内的小修士又有何关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