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纷纷倒吸一口凉气,忙将她扶到了软榻上。
沈君清苦着脸,“王爷您说您招惹谁不好,为何非要招惹楚家人,还偏偏是顶尖处的这位,您还把我叫过来,这下好了,她连我也要记上了!”
他才到万境宫内,还没歇上半刻便受了无妄之灾,欲哭无泪至极。“您就是用毒药也好过用春.药罢!”
“本王用的就是毒药。”
萧靥正被医官包扎伤口,面色不虞道。他抬眸冷冷瞥了沈君清一眼,“只是不知,是哪位制毒高人古道热肠的在毒里还掺杂了催.情药物?”
沈君清闻言面色微敛,“您用了我给您的那瓶毒?”
萧靥没好气:“不然本王叫你过来做甚?”
包扎完成后,萧靥走到软榻旁边,盯着昏过去的女孩,心思百转千回。
医官在他身侧,观望他的脸色,斟酌着开口:“王爷,这位小姐的伤是否要……”
萧靥不发一语,他伸手,直接拔下了插在楚令昭手臂上的那把匕首,刀刃从模糊的骨肉里抽离,殷红喷洒而出,一片鲜血淋漓。
众人惊呼,一位老医官立刻上前,边处理少女的伤处,边语重心长的劝道:
“王爷不能这么粗暴的,您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哪怕她触怒了您,让手底下的人去换一位就是了,到底是个姑娘家,不是您用来打磨的兵器。”
萧靥却冷哼,他把玩着沾满血的匕首,若有所思道:“她是该打磨打磨,才能学乖一些。”
……
傍晚时分,楚令昭清醒了许多,感觉到体内药力消散,于是便从软榻上走下了地。
可她刚动了动,手臂处便传来剧痛,她低头望去,手臂被白布包裹了厚厚一圈,衣裙上还沾着许多飞溅的血点。
扫视四周,室内除了她再无一人,她走到门边推了推,果然槅扇紧锁。
正头疼时,却听到外面不远处传来士兵的交谈,她细细听去:
“……借道楚国行军,顺利走了大半的路了,说不定这回华序内战,咱们能分一大杯羹。”
“咱们?咱们国家分一杯羹还差不多,下头的兵哪能得到好处。”
他们脚步声渐小,已是走远了。
借道楚国、行军?应当是秦厦的军队。
楚令昭静默,楚国只有东北边境邻着华序,其余土地都是与公海和秦厦接壤。
若是秦军借道,必定攻打的是与楚国东北相接的华序西南,殊吟的驻地正是在那儿。
不过,以秦厦的野心,会只是借道攻打华序这么简单?
一抹幽光从她脑海闪过,她弯了弯唇,准备给萧靥送份大礼。
楚令昭在房间内绕了一圈,瞥见有处槅窗并未关严,便拿了矮案上盛爻衍香的金汤匙,十分熟练的撬开了窗子。
看到外面是万境宫的花园,她不顾手臂上重新裂开的伤口,趁着宫殿掌灯前最后的昏暗跳窗跑了出去。
她走后,沈君清和两位谏官打开了槅扇进来。
谏官捋了捋花白的胡须,“沈四公子,你说王爷为何让人在楚小姐醒后,于门外说秦军借道楚国之事,而且既已让她知道这些,为何还把人刻意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