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都知道,处在战争时期,谁知道今日的分手,而不是生离死别?
现在自己已成了部队上的人,一切都是身不由己,她和家里人无论处在何等血腥的炼狱中,自己也无能为力给他们以任何帮助,他的心里如刀割般难忍。
但是,现在自己身为这些跟随而来队员的领导,他只能把自己的痛苦隐藏在心底,而且还要硬起心肠,安抚着这些队员的情绪。
他故意板着脸:
“你们以为军长、师长、团长会不知道大家家里人的情况?他们自会有办法护我们家人的周全。现在我们都是红军战士了,就要服从命令听指挥。所有的战士都是爹生娘养的,哪个没父母、兄弟、姐妹?如果大家都为家人而各自回乡,这革命队伍还是革命队伍吗?”
一席话,终于稳住了了大家的情绪。
可在连部的苟润堂心里不安宁了。
他和章云凤分手时,还以为部队只是外出执行作战任务,任务完成后,就会仍回任河驻地,到时又能和章云凤相见了。
可谁知,这一撤出,部再也回不去了。他从军长及魏传统科长处得知,章云凤、赖永兰无论如何不愿随收编的游击队撤走,而是坚持要留在山里,坚持游击战,他就无法淡定了。
他去找了军长,军长对他说:
“章云凤和赖永兰都是于革命有功的人,我们队伍中也非常需要这样的勇敢战士。可是,军部不但专门派人去做了她们的工作,而且还专门下了命令,可是,这俩倔姑娘偏偏吃了秤砣铁了心,要留下来,而且说是要在大山里留下两颗红色革命火种,这让我们也无能为力呀!”军长也知道他和章云凤的感情很深,可面对此种情况,除了对苟润堂表示同情外,也爱莫能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