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应声扬鞭,马车在大路上奔驰,远远将禁军甩在了身后。
还没到时辰,宫门却已经关闭了,宫墙四周围了一圈禁军。
宋斐放下车帘,耳朵翁了一瞬。
“这是?”蓝玉就要下车去查看,被宋斐拉住。
“别去,宫门被围了。”
蓝玉还在震惊,宋斐突然呕出了一口血。
“殿下!”
“没事,”宋斐用衣袖擦了擦唇上的血迹,小声吩咐车夫:“去宋府后门。”
进了府,宋斐吩咐管家上了门锁。
“宫门被围,宫中到处都是禁军说明禁军已经叛变了。
太后寿辰,诸侯来拜。为了不让皇帝担心,通常他们只会带上一队亲兵并将他们留在城外。但诸侯也会担心皇帝,来都城绝不会只带一队亲兵,一定有隐藏的兵力。”
寿安殿内,杨婵坐在书桌前,听着眼前女子的分析,点点头。
女子身穿道袍,明面上是这几日杨婵请来为太后祈福消灾的道姑,实际上是杨婵的谋士。
“他们一个个见风使舵,不见到朕败落是不会妄动,不足为惧。”
杨婵往后靠将整个身子陷进椅子里,“韩丞相早就将潮州那帮土匪招降了,后来的匪乱不过是装装样子,有人想将水搅浑那就让它浑到底。”
绿瘦在一边听着,有些明白了。
“所以说之前陛下一次次往潮州调兵,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制造京城兵力空虚的假象。”
杨婵笑道:“绿瘦是越来越聪明了。”
绿瘦的脸红了红,将一只手炉递过去,“是陛下聪慧。”
杨婵接过手炉抱在怀里,“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没有证据,很难治安宁王的罪。得把口袋放大让他钻进来。原本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安宁王一入邺都。韩常就带兵和那些招降的土匪回邺都来个瓮中捉鳖。”
“只是没想到韩丞相在路上突然病重耽误了行程。朕原以为安宁王会在太后寿宴上动手,没想到他这么急,一天都不想等,韩丞相怕是赶不到了。”
“把暗室打开。”杨婵吩咐绿瘦。
绿瘦走到博古架旁转了转上面的白瓷古董瓶。
暗室开了,里面桌子上摆放着一张城防图,杨婵起身走过去。
她指了指地图北面,“这里是秦家军驻扎的地方,是离邺都最近的援军。”
道姑望着地图上那小块地方道:“秦家军?秦将军可是安宁王的岳父,他们必然早就勾结了。”
杨婵摇头:“只要能派人去到秦家军,他们一定会来救驾。”
“陛下如此笃定?”
“秦将军和安宁王叛变,秦家军离得这么近他们却没有动你可知为什么?”
“因为安宁王他们调不动?”
“猜对了,秦家军中有个中尉在军中颇有威信。朕接过秦家军后封他做了左将军,还令人好生照顾他的家人。他自然不敢动。”
“陛下,康宁郡主在门外,要见陛下。”
康宁这个时候来,“问她什么事。”杨婵道。
“郡主说,有要事要告知陛下。”
杨婵从暗室中出来,绿瘦关上了暗室门。
“让她进来。”
“陛下,郡主可是安宁王的妹妹!”
“无妨,”杨婵抱着手炉坐回椅子上,“让蒋侍卫带她进来,朕要看看她想同朕说什么?
“是。”传话的宫人退出去。
“陛下!”康宁郡主一进来就朝杨婵行了个大礼。
“陛下,臣妹要揭发兄长意图谋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