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此时,鹊儿与另外三个丫鬟各自端了汤药、食盒上了楼,见着屋里水气氤氲惊喜的眨了眨眼睛,噔噔的跑上了楼。
“王妃!您可算醒了!”
鹊儿欢呼一声扑到了玲珑身前,兴奋得不知该如何是好,索性跪下给她磕了个头。
玲珑轻笑:“快起来吧。”
鹊儿抹了抹湿润的眼角爬了起来,扶着玲珑回到榻前。
“郎中说了,您这伤还得好好养着呢,快快躺下。”
玲珑摆了摆手:“没那么娇贵,正好都在这儿呢,我同你们几个有话要说。”
问了几句,才得知春知压根儿就没回丫鬟房传达她的话,那三个仍然不知道自个已被赐了名。
春知转着眼珠子狡辩:“王妃,刚这不是王爷来了,紧接着又伺候您沐浴么,婢子也没闲着,没腾出功夫呀。”
鹊儿闻言扁了扁嘴反驳:“春知姐姐,主子说什么我们做奴婢的听着便是,主子交待的事没做好就该认错,你这样太无礼了。”
春知见玲珑没吭声,鹊儿这小丫头片子反倒教训起了自己,也来了脾气。
“呦,鹊儿妹妹,王妃若觉得奴婢有错自会说教,怎么也轮不到你代王妃发话吧?到底是谁失礼呀?”
鹊儿嘴笨,气得小脸涨得通红:“你……你好不讲道理!”
其余三个丫鬟互相递着眼色,不敢插嘴。
玲珑拧了拧眉头,清冷的声线瞬时制住了正在争论的两人。
“都住嘴。”
玲珑披着衣服,端坐在两片拢起的红帐中间,入室的阳光斜着照在她胸前,和煦温暖,却显得阴影中的一张脸冷冰冰的。
静若寒潭的一对黑眸看得几个丫鬟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就连鹊儿都缩了缩脖子,王妃一向亲和,这会儿瞧着怎么有点瘆人呢。
玲珑的目光一一扫过每个人,大伙都陆续低下了头,谁也不敢接这道像是能把人洞穿的视线。
过了片刻,玲珑幽幽开口。
“今日我便在此与你们说清楚,算是头一遭说,也是最后一遭说。”
“女人多的地方是非也多,王爷最厌烦什么,想必你们也有所耳闻,召你们入府是为了伺候我,做好自个儿份内的事,我不会亏待你们。”
“可若背着我耍那些个拉帮结伙、争宠排他的心思,我也不会轻纵了去。”
“府内都是男子,你们说话做事也该有些分寸,莫让本王妃落个连五个丫鬟都管不好的名头。”
“鹊儿是我的陪嫁丫鬟,不管从哪论,都该是这院子的大丫头,往后你们一切诸事听她吩咐,可听明白了?”
鹊儿有些受宠若惊,眨动着大眼睛看向玲珑,直到春夏秋冬四人齐声答了话,鹊儿才也懵着神福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