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生你个王八蛋!瞒了我这么久!”
随即便见生伯像个没事人一样躺在躺椅上手中依旧拿着一根烟杆轻轻瞥眼道。
“哪儿瞒你了,是你都没往这方面想过。”
云启也急忙跟着陈长躬从密室中冲了上来,而入眼的一幕:陈长躬蹦的老高,一只手指着生伯臭骂,而陈思子则是坐在一旁愣愣的看着两位老人。
生伯依旧悠闲地躺在躺椅上,嘴角挂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仿佛对陈长躬的愤怒毫不在意。云启站在一旁,看着两位老人的互动,心中不禁暗自感叹。
不时,陈长躬终于发泄完心中的震惊与愤怒,慢慢平静下来,生伯依旧躺在躺椅上,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陈长躬转身拉着云启回到密室内,而后的整个下午也没见爷俩从下面上来过。
直到日落西山,云启揉着脑袋打开密室的通道缓缓走出。
出了陈长躬的卧房便看见一脸愁容的陈思子与悠闲惬意的生伯。
见云启出来,思子的脸色好像好了不少,而云启也是选择性的忽略的思子,缓步走向生伯。
“伯伯,你究竟瞒了师祖什么事情,让他生这么大的气。”
生伯转过头,似是很不在意的说。
“你知道你师祖这一生最在意的是什么吗?”
云启摇摇头,生伯也随即起了起身说道。
“你师祖年轻时曾经有机会踏入修行一途,但可惜资质实在太差所以这一生只能当一个凡人,而这短暂的寿命中终究会有很多遗憾,而今天你师祖见到我如此简单的便打败了他钻研一生才研究出来的目傀儡,自然心中也有了答案。”
生伯说了这一堆东西,云启似是听懂也似是没有完全理解。
随即生伯的烟杆轻轻敲在云启的脑门,淡淡说道。
“老大儿,你以为我为什么会跟你师祖约定三个月再出发?”
生伯随即起身,拍了拍云启的肩膀,向着厅室走去。
而云启扭头,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神情变得有些落寞。
不是几人一同吃过晚饭,生伯与陈长躬两人却意外的没有聊上一句,云启似是有些担心,陈思子则像是十分喜欢这种安静的氛围。
饭后云启点着夜灯从自己的房间拿出几本学塾分发的教本,一个字一个字的教授给陈思子,直到戊亥时分钟声响起,几人纷纷回到自己的房屋休息。
子时。
城外一座四下无人的小桥之上。
生伯从虚空中一脚踏出,随即一道尘烟便也跟随而来,方不语的身形缓缓显现出来。
“方家小子,这几天就只盯着老头子我一个人吗?巡游司现在这么大个烂摊子你都不关心一下?”
方不语缓缓拱手道。
“前辈误会了,晚辈只是有些疑问不得不请您解答,这整日放在心里……终归是不舒服的。”
生伯摆摆手说道。
“你那点心思还瞒不过我,你是想知道前日之事吧?”
方不语缓缓点头。
“后背洗耳恭听。”
生伯摸摸胡须,有意无意地打量着方不语。
“那小子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前辈便讲无妨。”
“我十分好奇,你既然是方山主家子嗣,为何要下山在这巡游司中任职,不怕被他人在背后讲什么风凉话?”
方不语似是有些难以理喻,随后看到生伯正经的神色,思虑片刻终是说了出来。
“那前辈,我也不怕您笑话,这本是后辈家事,但既然有求于您,那告诉您也无妨。”
“想必前辈您应当与雷云剑主是熟识,而我的兄长方景荣当年也是被此人所伤。”
方不语说着,生伯从怀中抽出烟杆随即问道。
“你是想替你兄长报仇雪恨?”
方不语连忙摆手。
“前辈误会了,我对雷云剑主并无敌意。”
“哦?是吗?”
见生伯有些质疑之色,方不语随即解释道。
“正如外界所知,我的长兄乃是方山自古以来天赋最高之人,三千余岁便已经踏入六境巅峰。但外界不曾知晓方景荣在方山可谓是只手遮天,我父亲本身就是方山门主,身后更有方山老祖撑腰,所以长兄在山门内可以说是备受宠爱,但正因如此他嚣张跋扈的性格也未曾更改。”
方不语脸色有些沉重,生伯也缓缓点头。
“若是这样倒也可以理解,毕竟方山在这一个大五千有了与其他山头叫板的机会,一定会将方景荣视为掌上明珠,而过度的纵容则会引发其他的问题,那使你下山的最根本原因呢?”
生伯看向方不语,眼神中有一丝无法言语的淡漠,而方不语藏在袖中的手也紧紧握起。
“自从被云见山的云淑一剑斩落山门后,兄长一直郁郁寡欢,脾气也变得喜怒无常,原本侍奉他的奴仆也因为一些无中生有的事情解雇斩杀,而父亲他们却对此事一直视而不见,直到有一日实在找不到人照顾兄长便强行将我的贴身丫鬟派去……然后……再见到时,已是天人两隔。”
生伯瞥了一眼方不语,说道。
“只是一个丫鬟,你会因为这种事情一气之下下山?”
方不语的脸上随即浮现一丝苦笑。
“确实,若是一般人我也不会闹得这般,但青兰自幼便陪在我身边,待我如亲弟弟一样,主家子嗣身份特殊,若不是天赋异禀往往都会被同门避之不及,再加上长兄的恶劣行径,导致我自幼时起便没有什么朋友,也直到青兰的死,我才意识到了父亲的冷漠与野心……”
生伯也不禁感慨。
“还真是世事无常,人心不可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