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姑娘长得真漂亮,身段也好!
曹寓和于是之都是眼前一亮。
“行啊远平,可以让她试试。”
曹寓笑道:“但咱们丑话说在前头,人艺要求很高的,演技得过硬才行,我可不会给你开后门啊!”
“一码归一码,您也不用照顾我,朱琳要是不行,您就不用!”方远平笑道。
人艺招录演员标准很玄,但至少有一点是明确的,并不看重演员的外貌。
人艺演员除开子弟濮存新外,基本没有一个帅哥美女,最看重的是演员的可塑性,戏路要宽,演技要好。
于是之想了想,道:“那既然这样,小朱你来一段无实物表演——就演织毛衣吧!”
“织毛衣?咋不让演打针啊?她扎针不错的……”方远平倒是一愣,有点担心。
这丫头爹是大教授妈是协和的主治医师,从小就养尊处优的,会打毛衣吗?
“远平,我可以的!”朱琳笑了笑,给了方远平一个“放心”的眼神。
她略一酝酿情绪,重新坐下,双手如一对蝴蝶般上下翻飞,演得惟妙惟肖,仿佛手里真有织针和毛线。
偶尔,她还拿并不存在的织针划了划头皮——织毛衣头皮痒了的话,的确会这么来,因为再握针缠线有点麻烦,这就很生活化。
于是之看了一会儿,有几分惊喜地低声道:“曹老,我瞧着这孩子可以啊……”
曹老点点头,不动声色地道:“小朱,你打毛衣的时候,你老公和同事在你旁边议论如何整人,你心里不满愤怒,但又不敢插话……”
这还有附加题!
方远平额头一汗。
朱琳秀眉一蹙,俏脸浮现烦躁愤怒之色,织毛衣的速度骤然加快,两根织针好像在扎人剜人。
突然,动作停下,她开始拆毛衣——这是刚刚心乱打错了——然后改针继续打了一会儿,突然把针抽出来,把毛衣全部拆了。
“我演的还成吗?”
朱琳停下动作,紧张地看着曹寓和于是之,又瞅了一眼方远平。
“很好,刚刚那段无实物表演织毛衣,用动作把人物心理交代得明明白白!戏就是细,越细越有戏啊!”
于是之如同见了宝眼睛大亮,又看向曹老喜滋滋地问道:“曹老,您觉得呢!”
“是个可造之材,关键是爱演戏这行当,只要热爱,就没演不好的……用了吧。”曹老拿出一院之长的霸气,一锤定音。
“谢谢曹老,谢谢于老师……”
朱琳不停鞠躬,泪水纷扬,直起身已是泪流满面,说了句“失陪”就跑到卫生间哭去了。
曹寓呵呵笑道:“这孩子,哭什么啊……”
方远平笑道:“她是打心眼里喜欢表演,这叫喜极而泣!”
于是之乐道:“远平,你刚开始提这要求的时候,我还以为你要塞给我们一个二把刀半吊子呢,没想到小朱真是个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