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侍只好勉力回答：“决绝之辈，诸劫加身，难以挣脱。等到有所成就时，往往又不再决绝了。不愿如此，大概也是觉得，纵使如此，也不会增加多少胜机。”

“于是看起来做了决断，但事到临头，不还是自然舍不得。”

“到底是做过宗主的人，道友还算有几分谋略。”张望轻微颔首，表示认同。

羽侍屡遭变故，身姿更显柔弱，只是倚在角落，勉力支持躯体而已。

“比不过张师，须知神通不敌天数，况人心乎。”羽侍苦笑道，“我等蠢修，却是深陷劫数，蒙蔽心神，无法自拔。”

“人贵自知，阴重羽道友……”张望虽是正常想要交谈，却不知为何，一时恍惚了心神，念出了几个旧日名字。

“阴重华、阴重羽、韦不凡、古志玄，清虚，阴谨还有那鬼谷子。”

“唉，世事如此，真叫人挣脱不得。”

“世人都叫我张师，叫鬼谷子鬼先生，长此以往，说不定连自己的名字都忘却了。还有那鬼谷子，我若非得那旧友的信件，也不会想到那鬼先生就是明心剑宗的钟隐。”张望嗤笑似是愠怒。

“真是……”

“有趣至极。”

羽侍眼中，那华盖下的张师，却从那阴郁之色，顿时变得开朗起来，拍手而笑，仿佛是表演话剧一般。

“既和人做好友，又与人做仇敌，最后还让自己死在自己手里。”张师却又挥拳。

“不愧是通玄三十三匪帮最速无上大神通修成纪录保持者，天知道他除此之外还有几张脸。”

“哈哈，钟隐老大好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