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顿点点头,示意自己记住了。
林顿携带着收音机,朝多尔莎老太太家走去。
可当他到达多尔莎老太太家时,却发现多尔莎老太太家的房门和窗户都紧紧封闭着。
这并不是寻常的事情。
东码头区以外的黑城人只要在家,往往会打开门窗。除非是天气过于寒冷,实在必须保暖。因为他们相信,流畅的空气可以去除室内的污染,可以让室内因为种种原因堆积的失控能量消散。
今天是个晴天,天气并不算寒冷,反而在太阳底下有淡淡的暖意。这儿是小西郊,是贫穷荒凉的地方,但也并不像东码头区那样污染严重。多尔莎老太太又不出门上班,她大部分情况下都是在家的。她一般会打开门,就算偶尔掩上房门,也会开着窗户。
可今天,怎么她家的大门和窗户都被掩上了?
林顿轻轻扣响了大门。
里头没有什么声音。林顿再次更用力地敲了敲门。终于,屋里传来了脚步声。
这脚步声很慵懒,很缥缈,很零碎,像没睡醒的醉鬼一样。
这显然不是多尔莎老太太的脚步声!
多尔莎老太太走路时,脚步也同样零碎,但很轻巧,很急切,是一连串快速整齐有着很强目的性的小碎步。
“嘎吱……”
房门被打开了。里面走出了一个人。
这人身材高而佝偻,胡子如同杂草,衣服灰扑扑的,笨重呆板,皮肤如同冻僵硬的石灰。他顶着大大的黑眼圈,遮掩不住的疲惫和倦乏。他像是和外面的世界有所延迟、有所隔绝的突兀存在,依靠发散出的酒味和臭味进行少量沟通。
这人像是个杂乱无章的、充满沮丧气息的不规则几何体,潦草地被勾勒在门框里。
林顿认得他。他是多尔莎老太太的儿子,木木笛。
可是,他怎么这个样子?
“木木笛,”
林顿有些迟疑地开了口。
“你看起来状态好像不太好?”
他又从门框往室内瞅了瞅,这是间构造很简单的小房子,他一眼就把大部分空间看了个通透,却没发现别人。
“多尔莎老太太呢?”
木木笛无力的眼皮略微翻起了一些。他沉默了几秒。
“她失控了,伤了人,被警察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