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民众书……”
等到念完告示,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看来上次陈家被劫确实不是什么后金奸细作乱,真的是奴工造反。”
“原来是陈家自己造的孽。这事儿损阴德,那就怨不得别人了。”
这时于可清带着大队人马进了村子,于七连忙把他引到告示前面。
待于可清看完告示,于七便问:“爹,咱们还追吗?”
于可清问:“除了陈家人,这个求活营还杀了人吗?”
于七去问了一下村民回来道:“那些人除了杀掉陈家的人外秋毫无犯。他们还要把陈家的粮食拿出来要分给这里的人。”
于可清毫不犹豫地说:“如果事情真如告示说的那样,陈家这么做有损阴德。
这些奴工是来报仇的,和打家劫舍的毛贼不一样。若咱们去追赶,人家真会拼命,乡亲为了这事儿出现死伤不值得。
所以只要他们不随便祸害地方咱们就不要追了,还是赶快派人去县里报官吧,让县里处置。
大伙儿在大热天里跑了这么大老远也都乏了,让大伙儿赶紧歇着。”
天黑前精兵队又摸回到了李云龙穿越的那个金矿。
自从他们杀出金矿后,陈有功一直忙着办丧事,金矿便没有复工,因此陈家只在矿上留了几个家丁防止有人偷矿。
前天登州那边才又送来了二十多个奴工,矿上的家丁也增加到十个。但因为陈家管事们还都在忙丧事,需要过完五七大祭才能安排开工的事,因此家丁们都很松懈。
今天陈家遭袭后居然还没有人想起往这里送信,那些家丁对陈家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也就没有任何戒备。
精兵队悄悄摸上去杀了两个岗哨,然后熟门熟路冲进矿场又斩杀了六个家丁,只有两个家丁跑掉。
在短暂的战斗中,精兵队也有两人受伤。一个是被刀在肩膀上划了一道,一个是被狗咬伤的,好在都不严重。
李云龙用水囊里装的盐水给他们清创,又就地拔了几棵新鲜的大蓟和小蓟捣烂敷在伤口上,再洒些白糖抑菌就齐活了。
无论是辽东奴工还是艾山猎手都从小就知道受了伤可以弄棵萋萋菜(小蓟的俗名)捣烂敷伤口,但是洒白糖还是头一次见。所以他们都觉得龙哥儿太牛了。
夜晚,半月像是蒙上了一层厚纱洒下朦胧的光,梁春分他们不断喊热,李云龙却因为习惯了后世城市的热浪觉得非常凉爽。
矿上几条狗已经被炖得喷香。梁春分把新来的奴工们叫过来一起吃狗肉,一边吃一边给他们讲自己一个月前如何杀出矿场,又如何被按上了后金奸细的罪名。
讲完后他重重叹了一口气。
“唉,事情我都给你们讲清楚了。你们跑出去肯定也会给扣上后金奸细的罪名,只要给官府抓住就是砍头的命。下一步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这些新来的奴工听到他们逃出去也没有活路便全都投了求活营。
这二十七个人都是辽东难民,而且全是青壮汉子。有他们的加入,精兵营的规模直接扩大了一半。
下半夜不出李云龙所料下起了大雨,雷声隆隆,雨帘如幕。
雨一直下到第二天中午才渐渐变小。幸好金矿的房子完好,不但七十多人可以挤在屋子里,就连牲口也有棚子可以避雨。
精兵营的老人们闲的无事,便给新人们吹嘘幸亏李云龙有先见之明不让大伙儿烧房子,今天大家才不用淋雨。
新人们听到李云龙这么厉害,看向李云龙的目光里全都带上了一些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