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没有理他。
纵然她没人说话,也不代表她就愿意跟眼前这个男人说话。
转过头将被子一裹,她躺在榻上假寐,心里巴望着这个男人识趣一点赶紧走。
可事实证明,千万不要小看一个男人的厚脸皮程度。
当她感受到身侧的床榻陷进去一块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想要挣扎已经来不及了。
“你做什么?”落在腰上的手如同铁臂一般箍得很紧,意识到他想要做什么的沈念,脸色大变。
“你说我要做什么?”头顶传来一道带着调弄意味的低笑,男人的手掌熟练的在她身上游移。
“一个男人,夜里进入一个女人的房间,你说还能做什么?”
他压低身子,灼烫的呼吸随着吐字轻柔落在她耳边,“自然是……”
最后两个字他故意停顿了一下说的很轻,但因距离原因,亦足以让身下的女人将此听清。
“你无耻!”没料到他竟这般言语,沈念眼眸豁然睁大,内心亦不由生出一股极浓的屈辱感。
过去他在榻间虽亦会说一些类似的话,但像今日这般荤素不忌的,却是首次。
他当自己是什么了?
“暮如归!放开我!”
沈念拼命挣扎,可她那点微薄的力气又怎敌得过一个长年习武的成年男人,不消片刻,双手便被轻易制住,随即男人沉沉重量的滚烫躯体压下来,让她控制不住的泛起一阵心理性的干呕。
她的举动自然逃不过男人的眼睛,注意到她的动作,暮如归陡然沉下了脸色。
呵!原来这才是她对自己的真正态度。
避之不及,碰她一下,她便是这样一个反应。
被一个女人厌恶到这般份上,纵使是普通男人也会觉得难以忍受,更莫说暮如归还身居高位,从小到大,别说是旁人对着他干呕,便是话语稍微不敬,也要注意下下一秒脑袋会不会直接从肩上掉下来。
他不是那些不通情爱的莽夫,对于沈念,他自知对她是有几分喜爱的,否则今日若换作旁的任何人来做这些事情,不论是私自出逃,还是现在对他这个态度,那人早都死了八百回了。
可既然知晓自己对她有几分在意,那在看清她对自己的真实态度之后,发现自己的一腔真心竟换得如斯结局,付出与收获不成正比,可不就生了怨?
身为权贵,他素来霸道,从来容不得旁人置喙他,反驳他,如今却在同一个女人身上屡屡栽了跟头,在他眼中,无疑是平生之耻!
他脸色骇厉,看着身下女子捂唇不住干呕的模样,有那么一瞬间,当真是恨不得掐死她算了!
索性不过是一个稍有几分姿色的女人罢了,纵然自己对她确有几分喜爱,可这样一个倔强浑身长满尖刺的女人,留在自己身边也只能每日给自己添堵罢了。
既是如此,那自己又留着她的性命做什么?
天下美人何其之多,没了她还有旁人,自己实在不必自虐到非要将这样一个女人放在身边。
一想到这些,男人手掌缓缓落在她脖间,稍微用力,便见身下的女人像是一早便料到了他会有这厢举动似的,竟也不挣扎,就这么平静闭眸,面上一片安然,瞧着竟是一副要坦然赴死的模样。
见状,暮如归陡然将手掌收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