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义连续施展的几记招式让“阙烟客”无比的难受,是以,两人刚一分开,“阙烟客”一扬烟阙刀,一式“长虹贯日”,森森刀影立时便将墨义周身封住,端的是密不透风。
烟阙刀借着月色湛出道道寒光,风劲刀急携卷雷霆音啸直向着墨义砍去。面对来势,墨义竟是不躲不闪,提气聚力,青湛翻飞,一式“结幕苍穹”,将青湛在身前舞的是密不透风。
“叮叮当当”声不绝于耳,刀剑猛然撞在一起,在月光下,金星四射,辉煌耀目如火树银花,蔚成一片奇景。
一番激战,让“阙烟客“也愈发的感到心惊,不曾想眼前这少年竟是如此的出色!想那“小阎王”卜圭身负多种武林绝学,深得一众人的偏爱,武功在同辈中已是一骑绝尘般的存在,败在这少年的手上,看来也非偶然。
“阙烟客”是江湖成名已久的刀客,罕逢敌手,心中自有孤傲。虽然墨义前不久刚击败他们所说的“小阎王”卜圭,但是“阙烟客”并没有将墨义放在心上。毕竟大侠自有大侠的心思,那种长时间的居高临下养成的清高、孤傲的心情让他有些轻看墨义。
当仇不结说出“阙烟客”的名号时,墨义的内心便是一紧,因为玄老和无面在介绍大陆江湖时都着重提过大陆顶尖刀客“阙烟客”言桐的名字。既然“阙烟客”拦路,再想轻松离去是绝无可能的!是以,墨义出手便是大招,一番快攻快打,“大马金刀”式的狂轰滥炸让“阙烟客”竟是苦不堪言。
见识过墨义的掌法之后,“阙烟客”就已经知道“小阎王”卜圭的失败并非偶然,而眼前的年轻人也绝非凡品!
让“阙烟客”意外的是,这少年人从始至终都在步步抢逼,出手迅猛凌厉,竟无丝毫的怯惧!
墨义的剑法糅合了擎苍剑法,裂剑书生的十式裂剑以及自己近些时日领悟的剑招,或攻或守,一气呵成。一招一式犹如流水般连贯流畅,无丝毫的停顿和破绽。青湛裹着绿芒上下翻飞,犹如灵蛇缠渊,又似绿莽离涧,轻巧灵动,诡谲难测。
“阙烟客”江湖行走几十载,对于墨义的剑法却是摸不着头脑。江湖名家的武学功法从来都是别人研究学习的目标,纵然不被研究的透彻也都是识得的。但是“阙烟客”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墨义的剑法师承何处,受何人调教!皆因墨义的剑法招式全无痕迹可寻,前一式可能还是擎苍剑法,下一式就换成了不知名的剑招。这种全凭心意,剑随心至的剑法招式让“阙烟客”极其的不适应,应对起来也是异常的难受!
远处的仇不结猛然间看到异样的墨义,心中的喜欢莫名又增加了不知几许。暗暗忖道“这小娃娃说是绝世奇才都不为过,单凭今日展示的胆识、气质和谋略恐怕已是无人能及!玄老鬼和老叉子不将其收归门下想必是不愿意以规矩拘束于他,‘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任其在武学的瀚海里驰骋翱翔方为上上之策。”
“阙烟客”的烟阙刀寒光湛然,劈砍时为刀,挑刺时为剑,所过之处凛现烈烈森寒。“阙烟客”内力雄浑,沉着稳定,刀法既有大开大合之态势又有温婉细腻之紧致,手、眼、身、法、步处处显示出很深的根底,俨然一副大家之风范。
刀剑相磕之际,“阙烟客”左掌疾出竟是拍向墨义的右臂,这一掌力猛势急,快逾闪电。眼见掌锋将至,墨义将身体滴溜溜一个旋转,同时右手手腕一翻将青湛贴着手臂立起。
“阙烟客”身形一滞,左掌急速回撤,一式“大漠孤烟”,右手烟阙刀画一个弧形,泛起道道似刀非刀,似剑非剑的寒影猛向墨义周身要害处刺去。刀势沉猛,刀劲悍然,隐隐泛着风雷之音,透着山呼海啸之声,威势逼人!
墨义右手紧握青湛,左手五指微曲,右脚微微向右侧轻移半步,双腿轻微弯曲,仿似要硬接烟阙刀。
这一举动可将一旁的仇不结和荆济都吓了一跳,不知道墨义意欲何为,很显然,硬接“阙烟客”的一刀绝非明智之举!
面对“阙烟客”的一式“大漠孤烟”,墨义只是挪了半步,之后仿似僵住一般,竟是动也不动。当此之时,“阙烟客”的心里泛起的不是高兴,不是兴奋,而是一股莫名的惊惧。
倏忽间,烟阙刀劈落而至,刀身携卷的惊鸿贴着一道残影重重的击在地上,而墨义却是消失在残影里。
“咿呀,不好!”“阙烟客”刀落时惊出一声尖叫。
仇不结惊道:“好小子,这是……?”
荆济道:“前辈,墨大哥用的好像是‘鬼魅残影’步法,又像是凌前辈的‘追风赶月’步法,但是好像又都不太像!”
仇不结道:“这是小娃娃自己的步法,只不过借鉴了‘鬼魅残影’、‘追风赶月’甚至是‘蝉翼步法’,小娃娃这种感悟能力真是太过逆天!”
“阙烟客”的烟阙刀即将落到墨义身上时,墨义倏忽间身形一闪,人影一晃竟是消失无踪。“阙烟客”只觉背后丝丝风声破空而至,却是墨义自其背后一式“探花问路”重重的拍了下来。
酣战多时,二人一时间是谁也奈何不了谁,墨义有心要试一试自己的步法。是以,才有墨义面对“阙烟客”的一式“大漠孤烟”时不躲也不闪的举动。
“阙烟客”突感背后疾风劲袭,不容思考,身体疾向前一个翻滚,想要借势窜出墨义的掌力之外。
“啪”一声爆响,墨义一掌正拍在“阙烟客”的后背之上,“阙烟客”一掌吃实,身体向前翻了三个跟头方才停稳。身体一个倒悬霍然站在墨义的近前,不等“阙烟客”站稳,墨义一掌又至,这一掌竟是奔着“阙烟客”的右胸拍去。
“啪”又是一声爆响,墨义趁“阙烟客”立身未稳之际,又是一掌重重地拍在“阙烟客”的右胸之上。
“阙烟客”“蹬蹬蹬……”连退了三四步,右手握住烟阙刀刀柄向地上一压随即右手一用力,勉强撑住身体不至倒下,道:“好手段!”
墨义闪身退了两步,道:“晚辈多有冒犯,前辈请多担待!”
“阙烟客”苦笑道:“江湖向来只靠实力说话,少侠既然能胜过言某,言某自是无话可说,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墨义道:“前辈可能有所误会,晚辈并不想与谁争胜斗狠,更不知道与前辈有何冤仇,是以晚辈并不想怎么样前辈。”
说罢,墨义转身径直向着仇不结和荆济走去,道:“前辈,济弟,我们该走了,明日还要赶路呢!”
看着三人渐趋消逝的背影,“阙烟客”哇的一口鲜血喷出,随即身形一晃也消失在夜色中。
夜静如水,露洒枝头,喧嚣随着消逝的人影归于宁静。
破晓时分,微风吹过,阵阵凉意袭来,举目远眺,一道金色曙光自天边亮起,云影氤氲,镶嵌上一层彩色的亮边,层层叠叠,惊艳至极。
三个人,三匹马赶在三尺城南门开启之时绝尘而去,马蹄惊起的尘头飘飘洒洒,久久无法散尽。
七月的天气,流火的季节,一切都热的那么的不合时宜,又那么的理所当然。微风轻拂,树叶轻摆,知了拖着高亢嘹亮的叫声想要唤起行人的注意;道旁、田边、绿野的青葱也在太阳的炙烤下气息奄奄。
一路急赶,三个人已是汗流浃背,三匹马也是气喘吁吁。眼见五斗城近在咫尺,三人于一处密林里停了下来,墨义道:“前辈,此间林深树密,正是纳凉的好去处,我们不妨在此歇息片刻。”
仇不结道:“也好,这天气热的邪门儿,马儿已是有些虚脱了!”
说着,三人翻身下马,取下随身物品让马儿自去歇息。仇不结毕竟是上了年纪,连日的奔波劳累,身体也确实有些吃不消。三人抱着水袋一顿咕嘟,微风再轻轻一吹,一种难以言说的畅快瞬间充满全身。
突然,一阵急促而凌乱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便听见一个猥琐的声音说道:“美人儿,你实在是美的让人心痒,老子可是盯了你不少时日了,今儿总算是把你给盼到了。只是眼下酷暑难耐,又在这荒郊野外,条件嘛……是差了点,但是相公我已是旌旗摇举,饥渴难耐,美人儿就别挣扎了!”
女人怯懦的道:“你……你……你是什么人,要……要……要干什么?”
那个声音淫笑道:“我是谁?我……我……我是你相公啊,美人儿你要知道我可是个很会哄人的相公哦!”
女人失声道:“你不要过来,你再过来我就死给你看!”
猥琐的声音道:“哟,美人儿,你还挺烈,相公我就喜欢你的烈,不过你不先伺候好相公我,相公我怎么舍得美人儿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