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承坤不耐烦地打断,这人名叫花八子,虽说年龄小,却是个话痨,本来想要打发他出府,奈何爹娘都是投身的仆下人。
按理是不能这么对他的,这事儿也就算了,只将些和自己没交集的活儿交给他就是了,可巧着人寻找大儒时,正是忙的时候。
眼看着是无人可去的时候,管事儿的看见了花八子,就将差事交给了他。
“小人找遍了汴梁城,有两户人家都说XX大儒染了重病,他们两家的公子们,为了这个还没寻找合适的先生。”
“那人可说自己主家是谁?”
段承坤怕这花八子贪玩,随便说了句什么糊弄自己。
“那姓张的秃子是汴梁城西,原京官回乡的王家人,姓李的是城北大商户柳家的,想必老爷也是知晓的,汴梁的酒王就是他家了。”
听到“酒王”俩字,段承坤算是信了花八子,他确实知道那柳老爷,之前曾在应天城中见过。
当日也是几个大商相聚,谈谈生意经,席间那刘老爷很是狂妄,只说他们在座的生意虽说比他的大些,但终究是没他的好。
也是个喝醉的,什么话都往外说,当下几人有心套他的话,想看能趁着酒劲儿,多说些有用的。
“你们想想,我这都是低价的米粮,反正也不要个新鲜,成石的进货,按斤出的酒水,不说多赚钱,这一般的生意,老子是看不上的!”
这句话让段承坤惦记了好几年,估计如今那柳老爷怎么也想不到,他会得了方子,也做了这个行当。
“花八子,你先下去吧,让你娘领你去库房领身合适的衣服~”
段承坤眼见花八子的衣服破旧,和声吩咐着。
“老爷,我这住店…”
花八子闻言心下大喜,见段承坤没有提那在外花销的事儿,他有些怕了,一路花了这么些银两,虽说是府中出发前给了些,终究是不够的。
“你只管去,到时和管库房的说明事由,他们自会安排你走手续,银子少不了你的。”
段承坤忽然想到,花六子这是第一出门办事,怕是不懂得流程,也就多说了两句。
“世伯~”
“慎澄你只安心在府上住着,那大儒也是不巧,世伯会为你另请名师。”
周慎澄起身,想要说些什么,被段承坤打断,不是他不尊重周慎澄,着实是怕周慎澄以此为借口,返回孟县可就糟了。
毕竟黄酒的生意还未起步,不定什么时候需要他来掌眼,虽说孟县与堌县相邻,但终究是不便的。
“慎澄知晓世伯心意,眼下那大儒是寻不着了,只是再寻名师谈何容易?”
周慎澄起身行礼说道,他能感觉到段承坤的真心。
“此事你不必担忧,世伯我是有些门路的,只那李继朴那么好的资源,我不用是可惜了的,过了这两日,我再去那李府,要他再给荐个好的。”
“一切听世伯安排,只是慎澄想着,不必一定是要大儒的,咱们是知道大儒需讲究个缘分,我与他是无缘相见了。”
“不如找寻个寻常些的先生,只要是能指导着考取个举人,也就罢了。”
周慎澄轻声说道。
“找寻先生不是越是声名远扬的越好,怎的你竟要找寻那些个不那么知名的?”
段承坤是个商人,总是认为东西越贵越好,人也是一样的。
“世伯不知,眼下慎澄是个秀才,总要一步步的考了,等先中了举人,再上升一步也是成的。”
周慎澄心下想着大儒是找寻不到了,眼看着可靠日近一日,怕荒废了时日,不如着眼当下。
“如此也好,待到了李家,我将事情说了,估摸着比着大儒好找寻不少。”
两人又谈了些闲话,各自忙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