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勒的话如同一道惊雷,成功把所有人都劈在了原地。
没有人敢说话,甚至大气都不敢喘。
这等惊天密辛,是他们可以知道的吗?
奎勒不出手则矣,一出手就是杀招。
他没有在凯尔的品性和能力上做文章,而是从根本上否定了凯尔的继承权。
扬汤止沸不如釜底抽薪。
难怪对于凯尔的各种小动作他都不放在心上。
只要这一点可以确认,那么凯尔将没有任何翻盘的可能。
自始至终保持旁观的马修终于开口:“奎勒殿下,这个玩笑可不好笑。”
“我没有开玩笑,也不会拿父亲的声誉开玩笑。”奎勒叹了口气,“事实上,如果不是父亲突然去世,我也不会将这件事情公之于众。”
马修看着他:“这件事情你从何得知?”
奎勒拍了拍手,便有仆人从外面抬了一口大箱子来到礼堂中央。
奎勒亲手将箱子打开,里面是一个个厚重的羊皮笔记本。
“这是父亲去世后,我整理他遗物时发现的,他有记日记的习惯,而这些,就是他多年以来的成果,马修先生,你是父亲多年好友,烦请你来鉴定一下这些东西的真假。”
马修点点头,走上前来从大箱子里拿出一本最旧的,封皮都已经破烂了,看上去这本日记的时间距离现在也一定很遥远。
的确很遥远,上面记录了三十多年前,斯缪尔·埃利奥特晋升为首席骑士的时候,他和马修两个人买了一壶酒,坐在湖边一人一口喝掉的场景。
许多细节,就连马修自己都忘记了,看着日记上面的文字,他好像又回到了那段日子。
他又翻看了几本,日记里的内容,有些是他知道的,有些是不知道的。
不说日记本古旧的材质和书写的笔迹,单说上面记录的事情,就做不得假。
这些一定都是斯缪尔公爵亲手所写。
见马修神色凝重,奎勒将最后一本递给他。
马修打开笔记本,上面的笔迹还很新,看样子是几个月前写下的,只有短短的几句话。
“今天我发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我的儿子凯尔——竟然不是我亲生的。”
“我完全不能接受这件事情,我对他那么好,竟然还曾想过将爵位传给他。”
“我想杀了他,但却不能这么做,他毕竟已经叫了我二十年父亲了。”
“可有什么办法呢,每当我看到他,就会想起这些令人作呕的事情。”
“我再也无法忍受。”
“我要把他流放到远处,再也不要回来!”
日记到这里便戛然而止,马修甚至能从文字上感受出斯缪尔公爵当时的愤怒。
见所有人都眼巴巴地望着自己,马修叹了口气,将日记本递出去:“你们也都看看吧。”
在场的人大多都是斯缪尔公爵的幕僚,对于他的笔迹再熟悉不过,即便已经猜到上面写了什么,可当真正看到内容时,也全都惊得合不拢嘴。
几个月前,那不正是老公爵将凯尔殿下送去迪瓦镇的时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