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耆长作为全乡之尊,家宅并不如何气派,门口也没有家丁耀武扬威。
不过,家门是关着的。
黄员外也颇费了一番功夫,叫开了房门,进入了客厅。
李耆长此时已然在坐,他看着约莫四十来岁,说话不怒自威,“黄员外,你要见我所谓何事?”
“李老,快别,你叫我老黄就就行。”黄员外立马弯腰陪笑,迎了上去。
“别嬉皮笑脸,你有闲情,我还忙着!有事快说!”李耆长却不耐烦了。
“是是,不过,我也不是正主。”黄员外一脸尴尬。
“不是正主,就将正主带来。你在这里戏耍我吗?”李耆长不高兴了。
“岂敢,岂敢,正主就在这里!”
黄员外说话间,侧身到一边。将两个小孩让了出来。
“笑话,这是哪家的顽童?黄老财,你不知道我日理万机吗?也陪着小孩子一起胡闹!”李耆长怒了,当即拂袖起身,准备离开。
“李爷爷,我是时安哩!”小屁孩庞时安忙出声。
“哦,时安?”李耆长定眼一看,面露喜色,“小时安,你却有半年没来我家了。是你阿耶有事我?”
“李爷爷,不是我阿耶找你,是我师父找你。”
“你师父?另外一位名医吗?好,走吧,我正好有空,能多认识几个名医,老爷子我说不得可以多活几年哩。”
李耆长准备让庞时安带路,却见他定在原地,不由奇道:“怎么?”
“我师父就在这里!”庞时安说完话退到了夏曦身后。
“你?”
“是我!”
看着眼前穿着一身麻布衣服,但却能请动黄老财作陪,还是名医之子的师父,李耆长感觉这个小孩不简单,当即语带客气道:“不知小官人找老朽所谓何事?”
“我来送李耆长一场机缘。”
夏曦说话如同神棍一般,语不惊人死不休。
听得此言,众人表现不一。
黄员外对夏曦忠心又多了几分,同时更加庆幸自己当初吃瘪后能及时看清形式选择了和解。
小屁孩庞时安则想到了一句话,“师父果然就是师父。”
而李耆长虽然面露不信,心中却在不断思索,“这小孩难道是我以前帮助过的某位学子之子,如今他父亲发达了,特来报恩于我…”
他当即道:“你父亲是县中那位官人?不知他喜好什么?我也好准备一番。你快请上座,时安小友和黄员外也请坐....来人,上好茶。”
李耆长顷刻间变得殷切起来。
眼见此情形,夏曦信心又足了几分。
他老神在在的坐在与李耆长平齐的上座,也不说话,待到下人端上一杯香茗,用茶盖刮了刮茶叶,轻抿了一口,这才不看向有些坐立不安的李耆长,不紧不慢的说道:“好叫李耆长知道,我父虽不是什么县中官人,但同样可以送你机缘。”
“不是县中官人...”李耆长脸上喜色更甚,他小跑过来,一边给夏曦加茶,一边迫不及待问道:“难道是州中官人?”
“也不是!”夏曦话说出口,眼见李耆长腰更弯了几分,决定也不再卖关子,便道:“我父是松鹤山乡学序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