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必须要有足够的耐心,阿纳斯塔西娅,你绝对不能操之过急,权力不是夺来的。”
这话阿纳斯塔西娅已经听希尔德说过无数次了。
阿纳斯塔西娅也没什么反驳的。
现在的希尔德是波兰摄政王,德国隐藏的摄政王,保加利亚和塞尔维亚背后的操控者,也不知道以后的历史会怎么评价希尔德?
阿纳斯塔西娅陷入沉默之中。
过了些许。
她看着希尔德手中罗伯斯庇尔的书询问道。
“你为什么看他的书?”
希尔德没有抬头。
“从私人方面来说,我试图去理解他们这种追求极端纯洁的内心,从政治方面来说,如果你不了解18世纪到19世纪这段交界点的历史,就永远无法理解法国。”
“那你怎么看他?”
“比犯罪更严重,这是错误。”
希尔德引用的是法国大主教兼外交大臣塔列朗对拿破仑的评价。
比起大革命时代知名的拿破仑和罗伯斯庇尔。
塔列朗相对知名度更低一些。
在法国大革命那个动乱的时机,塔列朗一个瘸子在那个时期左右横跳,国王换大臣,塔列朗换国王。也是那个时代最出色的外交家,他通常和俾斯麦,梅特涅放在一起。
塔列朗梦想法国可以回到1789年之前。
只不过法国再也回不去了。
即使是他也无法阻碍时代的洪流。
法国大革命永远改变了法国,也改变了世界。
阿纳斯塔西娅反问。
“那你怎么看拿破仑?”
“如果你不放下权力,权力就会离开你。”
希尔德引用的是某位非洲伟人的名言。
阿纳斯塔西娅却摇摇头。
“我不是很明白。”
“如果是你,你想做罗伯斯庇尔,还是想做拿破仑?”
“我可以做我自己。”
“你不行,如果你想成为皇帝,那么你就是叶卡捷琳娜三世,或者说安娜二世,唯独你不能是阿纳斯塔西娅。”
阿纳斯塔西娅想了想。
“我可以当罗伯斯庇尔吗?”
“你们左右距离有点远。”
“那拿破仑呢?”
“有点难,你出生在人类历史上最动乱,最极端,也是最波澜壮阔的时代,以你现在的能力想成为拿破仑那样的皇帝,难度有一点点大。”
“那你呢?”
希尔德没有直接回答。
而是放下手中的书籍,双手抱胸,从阿纳斯塔西娅的视角可以看到白腻的沟壑。
“你觉得我更像谁?历史中任何一个人物都可以。”
....
“想不出来,就连拿破仑想要征服整个欧洲都失败了,难道你还想征服欧洲吗?”
希尔德笑了笑。
“不,我不想征服整个欧洲,我只需要等人将欧洲献给我就好。”
“这有什么区别?”
在阿纳斯塔西娅看来。
就算是别人征服欧洲,那依赖的也是德国的军队,可现在德国的军队本就属于希尔德,
“以后你就明白了,我很难跟你解释这个问题,与其在意我,不如在意你自己。”
“莪?我现在可以掌握任何权力吗?”
希尔德点点头。
“当然,可能你现在自己都不清楚,你掌握的权力超出你的想象。”
“我怎么不知道?”
“等到了巴尔干你自然会知道的。”
这次阿纳斯塔西娅倒来了兴致,这么久一来,她一直不被允许离开莱茵宫。
“也就是说,你这次可以带我去巴尔干吗?”
“你想去可以,你不想去也可以,我给予你足够的自由。”
“为什么说的这么奇怪?”
希尔德站起身来,向着门外走去。
“我不会威胁塞尔维亚的亚历山大一世,不会威胁保加利亚鲍里斯三世,同样也不会威胁你,你的选择和他们一样都是自由的。”
“我们不是朋友吗?”
“朋友?好吧,你尽可以现在把我当成朋友,再等十年我们可能再也无法做朋友了。”
“为什么?”
希尔德停下脚步。
转过身来回到阿纳斯塔西娅的面前,微微弯下身来注视着阿纳斯塔西娅。
“仇恨,宗教,民族,权力,帝国是我们之间无法跨越的隔阂,现在你没有权力,你还无法理解那一点,等到你理解的时候,你就再也无法用现在的眼神看我了。”
从阿纳斯塔西娅的视角可以看见。希尔德修长的脖颈,精致的面容,雪白的肌肤,深邃的沟壑,以及希尔德身上淡淡的香味。
现在的她们可以不用谈那些太过沉重的东西。
还可以谈一些女孩子的话题。
在战争与政治没有影响到阿纳斯塔西娅之前。
“什么眼神?”
“你想用什么眼神看我都可以,但你最好得清楚这意味着什么罪孽。”
.......
1921年1月11日。
希腊第一次伊诺努攻势失败。
1921年3月23日。
希腊第二次伊诺努攻势失败。
1921年4月2日。
希尔德·冯·阿尔萨斯-洛林被擢升为法军少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