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殿下，我当时隶属于西利丝特拉作战参谋部。”

阿兹曼诺夫将军在1913年的西利丝特拉还是个上校。

不过也正是因为他在西利丝特拉，才造就了他如此的狂热。

他比所有人都明白当时的西利丝特拉是怎样的绝境，而公主才那样的绝境中拯救他们，又再一次回到他们的身边，他相信公主会带领他们夺回保加利亚的荣耀。

为此他可以付出一切。

“将军知道我为什么将您调回来吗？”

“请您明示。”

“我不希望保加利亚军队进攻的太快。”

“我会遵从您的意思。”

阿兹曼诺夫将军并不明白公主为什么要他这么做，不过既然是公主的意思，阿兹曼诺夫将军就必须遵从。

“将军就不好奇我为什么让您如此做吗？”

“我将完全遵循您的意志！”

“如果我要将军您去死呢？”

阿兹曼诺夫将军愣了一愣。

他有些不明白公主为什么这么说，但他还是说道。

“如果殿下让我为您去死，若我有半分犹豫便让我的灵魂永不得回归保加利亚。如果殿下想处死我，请告诉我我的罪责。”

“我当然可以告诉您。”

公主从王座上站起身。

穿着黑色长筒靴的纤足踏在台阶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阿兹曼诺夫将军。

“巴尔干的战争令我感到厌烦，贫穷，苦难，屠杀，饥荒，我已经受够这些了。如果我真的代表神回到巴尔干的象征，那么我将为巴尔干摆脱过去。我将建立一個新的巴尔干联邦，它是一个经济组成的联邦，它会将塞尔维亚，希腊和保加利亚全部吸收进来，它会先组成一个军事同盟，然后再建立农业经济同盟，再建立巴尔干经济圈，直到巴尔干联邦的建立。”

“所以.....您的意思.....”

“但巴尔干是地狱，地狱只会制造出怪物，一种名为过去的怪物。他们诞生于伟大的理想中，他们在反抗来自暴政的压迫，他们几代人的努力，没有停歇的努力为他们赢得自由。他们想要实现他们梦想中那个大而无当的世界，为此他们制造出战争，饥荒，灾厄与屠杀。终于，他们成为过去暴政的一部分。为了杀死这些过去的怪物，我们必须将莪们的未来赌上，用我们的未来来杀死过去的怪物，这就是巴尔干的残酷轮回。”

“您......的意思是说......我是过去的怪物吗？”

阿兹曼诺夫将军跪在原地。

他明白公主的意思了。

不管是希腊，还是塞尔维亚，亦或者保加利亚都有着他们梦想中的那个大而无当的梦想，他们都想占领伊斯坦布尔，他们都想成为巴尔干最为庞大的帝国。

为了这个目的，他们发起一次又一次的战争，为此将整个巴尔干变成地狱。

这还不够。

他们还要将自己的孩子也一起送上战场，一代又一代，让仇恨在血脉深处扎根，直到一方的未来彻底断绝。

阿兹曼诺夫将军就是保加利亚的极端民族主义者。

他想肢解掉整个土耳其，他想从塞尔维亚和希腊手中夺回应该属于保加利亚人的土地，他想掠夺世间的一切珠宝，为他们无与伦比的公主献上伊斯坦布尔。

而现在。

公主告诉他。

他已经成为挡在公主面前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