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祈信之子的元帅,奎睿达家族百年难遇的天才——鲁哈迈·奎睿达更逃脱了帝皇使者的制裁,苟活于世。
“开玩笑吧,从当年活到现在,他得一百多岁了…”
脱口而出的质疑,让坎沙轻轻抽了自己一嘴巴。在买书修习灵能的时候,他就看过书页上的指导——如果灵能的训练得当,会极大程度地延缓训练者肉体上的衰老,将他们的寿命延长到两个世纪左右。光是精修灵能就有这样的收益,遑论胜过灵能的祈信之力…
“祈信之力,更高级的灵能…”坎沙合上书,对着掌心的纹路,陷入滑稽的沉思中,“我…能觉醒祈信之力,成为圣恩者…吗?”
不行。自《搏击全明星》播出以来,北共治区出过多少精通灵能的格斗者?能上擂台搏命的他们,在灵能方面的认知,只会比坎沙这个愣头青更精更强。他们之中,都没能诞生一位圣恩者,坎沙凭什么成为圣恩者?凭见义勇为吗?
喝完咸奶茶,坎沙自己都忍不住发笑了。学业要紧,美梦还是先别做了,先回学校预习功课吧。下午的数学和化学,可是要比老佩姆的物理课更加折磨人啊。
刚走到教室所在的那一层,难以言述的恶臭就钻入了他的鼻腔。即使他捏着鼻子,那股恶心的味道还是包绕不散,活像是某些大号完不冲的龟儿子,臭得他掏了两张纸堵着鼻孔,才敢往前迈步:“厕所炸了?怪事,没人来收拾…”
等他走到教室门口,他立马明白,才不是厕所管道开裂了,是有个不知哪来的混账东西,在教室门口撇了坨大的!黄泥巴一样的糊糊条,明晃晃地落在教室门口,能不臭吗!
“干他妈的!”
边骂着,坎沙边往厕所跑,从工具间翻出了清洁工的器具,强逼着眼睛不去盯那坨臭狗屎,凭着记忆的位置将它拨进簸箕,火急火燎地跑到厕所倒干净。倒完,他踢开水龙头,把扫把簸箕冲没味儿了,才拿了两根拖把,沾了水和清洁剂,在教室的门口拼命地拖了又拖,拖到水泥地都能照出人影了,才拎着拖把涮干净,而后去找保安告警了。
“啥人啊这?跑到教室里撇条?这里有问题吧?”听完他的描述,保安指着脑门骂了两句,赶忙打开监控,看是哪个不要脸的在教室里大便,“咦,你瞧,这个头…是不是前些日子的贼娃子?”
监控里拍得清楚,正是持刀袭击坎沙、却被坎沙擒拿,交给拿托警官的小混蛋——屡教不改的未成年小贼。通过调取监控,坎沙和保安是看明白了,这家伙仗着体型小,是从学校食堂的通风口翻了进来。遛进教学楼后,他直奔坎沙的教室,在门口拉了一泡后,对着监控比了个大拇指向下的手势,顺了些零钱就跑。
“他奶奶的!给我逮住了,不弄死这小畜生!”保安差点儿拍翻了电脑桌,气得当场报警,“进贼啦!又进贼啦!别管了,先叫人过来,这小偷都不把学校和警察放在眼里啦!”
果不其然,来的又是拿托警官。
再度见到保安亭里的两人,他明显有些说不上来的尴尬。在查证了监控,确定嫌疑人的身份无误后,他拿出对讲机,小声说了些什么,又满怀歉意地跟两人鞠了躬:“实在不好意思,昨天我刚放他出来,谁知道…”
“哎呀,警官,这种小屁孩就是欠收拾,你好好对他,他不把你当回事的,”保安敲着键盘,盯着小偷的光屁股,故作恶心地干呕了两声,“有时候,揍他一顿,比赏他几只烤羊还管用。”
坎沙下意识点点头,又赶忙摇摇头,指着几张拼在一起的监控画面,问;“能逮到他吗?”
“难,根据监控来看,他是原路返回,又钻通风管出去了…”不等拿托警官解释,保安就对着监控,无奈地叹了口气,咬得牙齿嘎吱响,“溜到大街上,监控再多也不好使了,找个巷子、下水道一钻…”
正说着呢,保安的对讲机忽然响了。他刚接通,就听对讲机那头的同事放开嗓门喊:“出学校!快!你离得近!去食堂那边的围墙!有职工看到小偷翻通风管,给他摁住了!”
等坎沙和保安蹭着警车,与拿托警官一同赶到事发地点时,果真见到一个肥硕的中年人把咬牙切齿的小偷按在地上,喘得面红耳赤:“年纪轻轻的,当什么不好,当贼!来人,来几个…”
“老师?咋是你?”
“你?坎沙·杜拉欣?还有半小时上课,你跑来干什么?”
不消说,抓住小偷的,正是坎沙他们班的物理老师佩姆先生。要说这小偷也是倒霉,早不该、晚不该,偏偏在钻通风口的时候给老佩姆撞上了。但凡他换个时间跑,和老佩姆错开,凭老佩姆的体型,是绝对追不上他的。
等坎沙解释完前因后果,拿托警官已经把小偷押进了车里。老佩姆是不可思议地甩了甩手,下巴都缩成了三层,说:“这娃娃,也不嫌恶心啊…打扫干净了?”
“洗干净了。”
“没味道吧?”
“没…拖了几道,全是清洁剂的味儿。”
“行吧,来,拿去买两瓶饮料,压压惊…”老佩姆一掏衣袋,从钱夹里抽了张五十迪欧的纸钞,并将钱塞给了坎沙,“回教室歇着吧,快上课了,别在外面晃悠。下次,尽量别早来学校,出了什么事,学校可负担不起…”
坎沙接过钱,只把头点了两下,便听话地走向小卖部买东西去了。不过,走出二十来步后,他突然想到什么,猛地回过头,却见到老佩姆把拿托警官拉到一旁,指着警车里的小偷,往警官的手里塞了些东西…
和他手里拿的一样,是钞票。
他全当没看见,只是在买饮料的时候,顺道买了两罐冰咖啡,在警车离去前走了回去,给拿托警官和老佩姆各塞了一罐,与警官打着哈哈道别:“再见…嗨,还是别见了。”
“是啊是啊,还是别见啦…”拿托警官踩下油门,竖起了大拇指,“我儿子要是跟你一样懂事,我就不愁咯…”
等警车开远了,老佩姆打开咖啡,一饮而尽,冷不防问了句:“你刚刚看到了?”
想也没想,喝着汽水的坎沙,是跟上课被点名提问一样,条件反射般回了句:“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