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宁此次下山除了一身道袍别无一物,一个多月的风餐露宿和化缘度日与他而言并无困苦,除了道袍沾染了些许污渍,与下山之前比起倒也没什么变化。
进入了康京城,果然是一副人流如织,热闹非凡的景象。
不过走了没几步徐宁就暗自皱眉,只因他在大街上见到了不少身穿兽皮的蛮人和牵骆驼的胡人,更有一些僧侣和书生,唯独不曾看到一个道人打扮。
不仅京师大街上没有道士,许多人看到了徐宁后也是目光厌恶的远远躲开,就好像徐宁是個瘟神一般。
“哪里来的牛鼻子老道跑到天子脚下打秋风了,真是晦气!”
“就是,他们没有降妖除魔的本事,更没有治病救人的医术,全是一伙骗子,都是出家人,哪里能跟治好了太皇太后的高僧们相比……”
“那可不,十几年前朝会大辩经,那龙虎宫的劳什子的掌教和什么真人都被迦叶寺的高僧们驳的哑口无言,灰头土脸,官家一看牛鼻子老道只会欺世盗名,一怒之下还剥夺了龙虎宫‘敕封护国’的金匾,现在才轮到咱们护国法师们用佛法普度众生。”
“听我爹爹说以前龙虎宫好大的名头哩,许多高道真人都是有本事的,怎么就混成了这步田地?”
“屁的本事,我听人说了,都是坑蒙拐骗罢了,现在官家把迦叶寺的高僧请来做了国师,又招揽天下能人成立了一个‘四海门’,现在皇帝他老人家有真高人扶持,龙虎宫的老杂毛们就骗不了皇帝啦……”
“哈哈……”
“我听说自从前年官家就不许道人随意出观行走,还取消了道录司,天下间再没了给道士发放度牒的衙门,我看这个老道破衣烂衫,满身腌臜,多半是个除了名的假道士了……”
……
徐宁数十年修为自认为心无旁骛,可是听了京师百姓的议论仍旧脸色一变,心中气恼不已,他看向不远处一队黄袍僧人正一脸嘲笑的看着自己,心知道家名声如此之差,龙虎宫辩经大败,封山隐派全是被这伙贼秃害得,登时冷哼一声,大步走了过去。
“兀那道人,做什么的?”
见徐宁气势汹汹的走来,一个二十多岁的魁梧僧人上前一步伸手去推徐宁。
这僧人看似平平一推,实则已经暗自用上了三成功力,想着将这个贼道人推飞出去摔个骨断筋折,也好惩戒他无礼,显露显露佛门的本事,还能让京师的百姓看见道士的无能,以后更能信奉我佛了。
徐宁早就看出这些僧人身怀不俗的功夫,见这僧人不怀好意,躲也不躲就挺着胸膛迎了上去。
众僧人见老道士不知死活都嘴角挂笑,可是等到那个僧人的手掌碰到徐宁胸口后,他却怪叫一声飞出。
一股恶风铺面,众僧忙出手托在那僧人身上。
可是触手之后却是一股山呼海啸之劲,众僧双手一震就被僧人砸中胸口,翻滚一地,摔的口鼻出血,门牙也掉了一地。
事情只在电光石火间,看热闹的百姓只见到一个僧人伸手推了老道,却反而倒飞出去将七八个僧人全部砸倒在地,看着一地鲜血和这些不住痛呼的僧人,百姓们都知道遇到高人了,方才口出狂言的百姓和一些胆小的纷纷转身而逃,胆大的还敢站在一旁看着。
徐宁站在唯一还清醒的一个僧人面前,问道:“你们是护国寺的僧人吧,你们主持方丈可在寺中?”
那僧人没了牙齿,说话含糊不清:“天子脚下你敢白日行凶,四海门和我寺里的前辈定会将你拿下的……”
徐宁冷哼一声:“不用你们捉拿,老道这便亲自登门!”
徐宁衣衫一动就在僧人面前消失了,众目睽睽之下,一个人眨眼间不见了踪影,顿时吓坏了围观的人群。
“老神仙!”
“老天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