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有做人的坚持。
往往有些事情,让人很难理解。
就如你永远不会明白,为什么父母执意让你在秋天穿秋裤。
老太太的坚持,同样如此的坚定。
廖秋虽然不知道赵客用什么办法,但这个时候,只能拼命的解释,未必就是借尸还魂。
但老太太摇摇头:“除了借尸还魂,没别的办法。”
见老太太不肯走,廖秋急的火烧眉毛。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廖秋不时看看表,见自己外婆说不通,转身向一旁装死的鬼将走过去。
“大哥,你说个数,帮我一把,把门打开,事成后,你要多少我都给你。”
鬼将一番眼皮,脑袋和拨浪鼓一样。
“没商量,这规矩不是我定下来的,我做不了主。”
听到鬼将的话后,廖秋顿时就火了。
“那个≈ap;≈ap;定下的规矩,难道我外婆,修行一世,积累了多少善行,就这样毁在了所谓的规矩上?”
鬼将一听廖秋开骂,干脆捂着耳朵,当作没听见。
这种事,他们下面小的,既不能搀和,也不能发表意见,收人钱财,就替人消灾。
但能消的灾,他们义不容辞。
不能消的,多少钱也没有用。
这规矩就是天条,再不合理,也有它存在的道理。
“都说,善恶到头终有报,难道所谓的阴曹,行善积德的报应?给老子开门!”
廖秋说着,上前去砸门。
双手重重砸在暗黑的大门上。
“小秋!”
老太见状,想要阻拦。
但根本拦不住,守三贼的时候。
廖秋通过三贼的幻想,看的清清楚楚。
自己外婆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大灾荒三年,外婆把家里藏的粮食拿出来,分给了村民。
自己啃树皮。
后来家乡遇到洪水,也是她捐了手上的积攒半年的工资。
一个人定居洛阳,默默为那些枉死的游魂,送上一双鞋垫,好让他们在枉死城里,不失了真灵,变得浑浑噩噩。
超度了多少可怜的游魂野鬼。
这些公德一幢幢,一件件,大的廖秋听闻过,小的,廖秋甚至连听说都没听说过。
怕是连自己父母都未必知道。
从始而终的善行,坚守了一辈子的修行。
结果就是这样,因为一条莫名其妙的规则,就要自己外婆魂飞魄散。
“这是什么规矩?这就是杂种定的规矩!给老子开门!”
廖秋双手全力敲打在大门上。
可惜眼前的大门,犹如是石头一样的,任凭廖秋怎么砸,甚至没有丝毫的晃动。
“小秋,别砸了,你走吧,听外婆的话,回去后,踏踏实实的做人,比啥子都强。”
外婆看着廖秋砸烂的手,心疼把廖秋的手抱在怀里不肯松开。
这时候鬼将也有些看不下去了,眼珠子一撇,劝道:“这门你砸不开,门只能从里面往外推,你在外面根本打不开这扇门。”
原来枉死城的大门,只能从里面往外推开。
想要拉,或者硬推,根本不可能被打开。
听到这里,廖秋一愣,眼睛和兔子一样变得通红:“你骗我!”
“俺可没骗你,你爱信不信。”鬼将撇着大嘴,不再言语。
廖秋闻言,从口袋里拿出厚厚一叠的宝钞:“谁帮我开门,我把所有钱都给他。”
说这话,就见廖秋把宝钞塞进门缝。
但很快,就见宝钞被人给推了回来,显然门后的鬼差,也不敢收这样的钱。
因为他们不敢去开这扇门,自然也不会承你这份因果。
“为什么退回来,钱!你们不收么,不够?我这里还有,给你!给你!全部都给你们,给我开门”
廖秋到了这个时候,已经竭斯底里的嘶吼。
看着越来越近的时间,眼泪顺着眼眶滚了下来,无力的跪坐在地上。
“求你们!求你们,开门啊!”
沙哑的哭声,带着绝望崩溃的呐喊。
令鬼将以及鬼差也不不忍去看。
“小秋!”
粗糙的手放在廖秋的肩膀上,老太太蹲下身子,默默把廖秋的肩膀抱住。
“算了,我走到这一步,能有人陪着我,把这一段路走完,就足够了,来,让我再看看你!”
双手捧这廖秋的脸,眼前老太的眼角也朦胧了一层水雾。
仔细看看,或许这就是自己能见外岁最后一面。
“外婆!我……我对不起你……”
眼泪、鼻涕覆盖在廖秋的脸上,廖秋哭的声音,是那么的撕心裂肺。
至亲就在面前,自己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即将她消失。
这种痛苦,令人难以去形容的疼。
疼到了骨髓,疼到了心脏、
疼的让廖秋紧紧抱住自己外婆,生怕一放手,就是永别。
“呜呜呜……”
赵客身后,几个厉鬼躲在远处看着,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他们是厉鬼,不是半仙,哭不出眼泪。
生离死别的画面,他们见多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眼前廖秋的哭声,以及外婆慈祥淡然的面孔,无令他们内心大受触动。
“呸,真是日了狗了,虽然老子不是好人,但这规矩,真娘的操蛋。”
一名厉鬼揉着眼睛,同时开口大骂道。
一回头,就见赵客,始终低着头,面无表情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是眸子中不时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突然,就见赵客猛的站起身,那双锐利的眼神,不知道是受到了什么刺激。
目光盯着枉死城的大门,目光变得热切起来,欣喜道:“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