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两颗导弹在银座的地底下引爆的时候,上千公里范围内,各地的地震台都观测到了地震波的警报。
派鲁米达多处受损,屏幕上跳满了故障码。好在引擎依然在工作,战车的基本动力还在,能够正常驾驶。
这车还是挺结实的。
光太郎晃了几下脑袋,总算是清醒过来。也不知自己昏睡了多久,恢复意识后入耳的是副队长始终在重复的声音。
“总部,这里是派鲁米达,听到请回答。总部,听到请回答。”
荒垣正在试图与总部联系,不断的呼叫,但通讯器传来的只有噪音。
“副队长,现在是什么情况?”
光太郎站起身,嘴里有股血腥味,大概是哪里粘膜的毛细血管破了。
“我们和总部失去联系了,应该是通讯装置故障。光太郎你这家伙,谁让你一次清空导弹架的?”
如果是一颗导弹动静会小很多,在不知道威力的情况下清空导弹架,能活着已经辛运。
这么大的威力,也不知道银座地面上有没有被波及。
“……”
光太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今天一整天都不在状态。
不止是今天,应该说这一阵子他都不在状态。
“我知道你是想要参加拳击赛,那是你的梦想。但作为ZAT队员,随时保持能够作战的状态是职责。”
“我不想多说什么,只想问问你,梦想和职责究竟哪个更重要,你心里能够分清楚吗?”
成为拳击冠军和担任ZAT队员保护城市,原本是两份互不干涉的工作,完全可以兼顾。可是一旦双方产生了矛盾,究竟应该更偏向哪一方?
光太郎之前是选择拳击比赛。说是过分自信也好,觉得自己无论怎样即使状态不佳也能胜任ZAT的工作。
毕竟他可是光之巨人的人间体!
太自大了。
事实就是他懈怠了ZAT的工作,以至于如今造成了不良的后果。
“我只是副队长,平时只是负责带领你们作战,有些话原本应该由队长说。但是光太郎,作为我个人是不希望手下有这样的队员。”
“这不但是对市民不负责任,也是对你自己不负责任。队长说你是最后的保险,我不太明白,可是我知道,如果死了,任何保险也不会起作用。”
光太郎不做声响,下意识摸了自己胳膊处的徽章。徽章没有闪光。
如此当量的轰炸下,怪兽肯定是四分五裂了,没有幸免的道理。
但是副队长说得对,自己一意孤行,为了准备周末的比赛而懈怠工作,造成了不必要的损失。
他应当反省!
战车中恢复了安静,没人说话。既然无法联系总部,荒垣准备驾驶战车上浮,导航系统都坏了,也无法定位目前所在的位置,但只要往上开总是对的。
视线范围内一片浑浊,也不知爆炸的范围有多大,荒垣记得原本这里是地下河,现在成了一片大空洞,塌方的岩层和各种杂物遮蔽了视线。
就在那一瞬间。
毫无预兆的
一只如铜钟般的黄铜大眼撑满了战车前方的屏幕。
怪兽!
仿佛将心脏给攥紧,荒垣忘记了呼吸整個脸憋的通红。不是恐惧,不单单是恐惧,那是生命层次的不同,来自上位者的压制。
那不是海象怪兽。
但这并没有任何关系。荒垣甚至忘了自己是谁,要干什么。思绪已经被那威严的黄铜眼睛所撑满。
它若需要膜拜,那么人只能膜拜。它若需要信仰,人只能信仰。
光太郎要好一些,虽然他意识同样模糊,他取下了胳膊上的徽章,甚至忘了旁边还有荒垣在。
然而徽章没有闪光。
哪怕他将徽章举起也没有任何的作用——这一刻他无法变身为泰罗!
光太郎说不清原因。
不对,其实他心里是知道的。不是徽章不闪光,而是他自己在抗拒。赢不了,也不可能赢。
【你们破坏了这里的地脉。】
他听到了那个声音在对他说。不是来自声波的震动,而是从他心里响起。
“地脉?”
光太郎不明白,他只是机械的重复了一下那个名词,哪怕这显得他很蠢。
【受伤的地脉,会带来无尽的灾害。这座城市因为你们的肆意妄为,将会发生地震、洪水,大地的愤怒都会有你们人类自己来承受。】
那巨大的眼眸向后退去,然后光太郎看清了——
龙!
那不是怪兽,如同从神话中走出,那竟然是一条盘踞于地脉的龙!
宛若神灵一般,在原本尾巴的位置同样是龙头,整整有九个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