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干嘛!我会吃人啊!”
她喊了一声,脚一踩,飞一样地追了过来。
吕小闲带着她围着小区兜圈,怎么也甩不开,最后回到原地,气喘吁吁地停下车。
回头看去,柳雨霖几乎挨着他刹住了车。
一股淡淡的橘子清香顺着风飘了过来。
“不是,你怎么骑这么快啊!咳咳!”
吕小闲在听到柳雨霖咳嗽的瞬间,看见她雪白额头上沁出亮晶晶的汗水,终于还是心软了。
“痴汉尾随,我不得保护自身安全啊?”吕小闲抿着嘴,无奈道。
“你才痴汉嘞,人家是女生好吧!”
“那痴女。”
“你不喜欢痴女吗?你不希望女生对你痴情吗?”柳雨霖依然是出乎吕小闲意料地,毫不羞涩地迎了上来,还挑逗般扬起小脸,挺了挺浮凸有致的胸脯,“况且还是我这么漂亮,这么好的女生!”
吕小闲这时才发现,柳雨霖今天不仅化了淡淡的妆,但换上了一身能完美展现她姣好身材的服装。
一件白色蕾丝水手领短上衣,露出纤细的腰肢,隐隐甚至能看到初具雏形的人鱼线;下身一件淡青色和白色相间的格纹迷你百褶裙,腿股之美也展现得淋漓尽致;脚下白袜配黑色小皮鞋,步履蹁跹间,尽显少女青春灵动的风姿。
“怎么样?心动了吗?要不要把这样的女友带回家?”
听到柳雨霖俏皮的挑逗,吕小闲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发呆了。
他本来就不是那种会强硬地对待人和事的性格,在柳雨霖这几乎能让任何青春期男生沦陷的攻势下,他已经能感觉到自己故意制造和维持的厌恶正在飞速消退,心底甚至有一只恶魔在奸笑着诱惑说:
“要不就答应她吧!反正你又不亏,大不了当个渣男呗,多快乐啊!”
他用力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并问道:
“你来找我干什么?”
“你待会儿有事吗?”
“我和任子豪他们约了网吧玩。”
“那我陪你一起去!”柳雨霖露出明媚的笑容,提起挂在扶手上的塑料袋,说,“我还给你带了饭菜,没想到你回来得这么慢!饭菜都该冷了,等一下回去我给你热热吧?”
“你又要去我家?”
“不然呢?咳咳!我可是在这里等了你足足一个小时的!就算是客人你也该让人家进屋休息一下吧?”
吕小闲抓着头发,做了很久的思想斗争后才开口道:“唉,那你来吧……”
“嘻嘻!算你有良心!”柳雨霖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轻咳了两声,跨上自行车朝吕小闲家骑去。
吕小闲跟在她身后。
两人的车速都不快,行道树和刚亮起的路灯夹着夕阳的余晖从两旁划过,柳雨霖白皙的脸上印着婆娑树影,清凉的风扬起她柔顺的发丝,并将即将于五月到来的炎热暂时驱散,只留下如薄荷般清爽的傍晚。
而最让吕小闲感到梦幻的是,每当他盯着柳雨霖入神时,她会忽然回过头来,笑吟吟地对上他的视线。
曾几何时,他无数次幻想过这样的场景——
当他在课堂上偷偷瞄着黎云梦的时候,她恰好回过头,并以温柔的微笑安抚他的慌张和羞涩。
但如今,他蓦然发觉自己成了被希冀的一方——
并不是他在看柳雨霖时,她恰好转过头,她频繁地回头,就是想看到他注视着自己的模样。
知晓了这点的吕小闲感觉内心突然充满了无法言喻的神秘喜悦,在这一瞬间,他甚至将一切掩饰和后顾之忧忘却。
嘴角不受控制地抿起一抹会心的微笑。
就如他一直所期待的,暗恋之人能回报的那样。
晚风、树叶、犬吠,记忆在清亮的吆喝声和凝涩的浓烟中逐渐朦胧,加了古旧滤镜的老街巷在慢镜头中被拉得很长,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