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霄这一路走来,经历了太多事情,见这孩童举止奇怪,心中早生警惕,便站起身子,将手搭在腰间的竹箫上,看着那个孩童。
那个孩童一路小跑,很快便来到韩霄身前不远。
那孩童一边扶膝喘着大气,一边对韩霄断断续续的说道:“这位……先生,你……不要喝这水,这水乃是……我们村饮牛的水。”
韩霄见这孩童生的唇红齿白,玉雪可爱,还以为他是在责怪自己不该和牛抢水喝,于是便道:“你这小孩好生小气,这水这么多,我又不会把水喝干,让我喝上两口又能怎的!”
那孩童闻言忙摆手道:“先生误会了,我不是怪先生和牛抢水喝,我的意思是这水乃是生水,牲畜喝了没事,但人喝了难保不会生病,先生若是口渴的话,不妨随我去我家里,我家里有烧好的开水,先生喝了不会生病。”
韩霄闻言一愣,暗忖道:“难道这个时候川中人民便已经发现不能喝生水,要喝白开水了吗?”
虽然韩霄在修习坐功之后体质日益强健,即便喝了生水也不至于生病,但能不喝生水还是尽量不要喝生水的好。
“原来如此,倒是我错怪你了。”
那孩童见韩霄给自己赔罪,顿时吓了一大跳,忙一边摆手,一边说:“不用不用,我一个小孩子哪里需要先生赔罪!”
韩霄摇头道:“对错不分大人和小孩,我错怪了你,向你赔罪乃是理所应当。”
韩霄坚持朝这个孩童拱手赔了个罪,然后才问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你是怎么知道喝生水会生病的?”
“我姓沈,单名一个畅。”
那孩童先是对韩霄说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才道:“至于喝生水会生病,是简先生告诉我们的。”
“简先生?”
沈畅解释道:“就是我们村的私塾先生,姓简,我们都叫他简先生。”
韩霄点点头,对这名叫沈畅的孩童道:“我姓韩名霄,乃是从南京来峨眉山烧香的香客,今日赶了半天的路,确实口渴了,若是不打扰的话,便跟小兄弟讨碗水喝。”
沈畅笑道:“原来韩先生是从南京来的,我听我爹说我们家祖上也是江南人士,在太祖时期才迁到这里,韩先生若是不嫌我家矮小破旧,那便随我来吧!”
沈畅说着便带着韩霄绕过面前的小山,走上一条大路。
一路上尽是些参天秀竹,凌霜未凋,泉声松涛,交相应和。
衬着冬日暖阳,晴空一碧,越觉身在画图,应接不暇。
二人走了约有里多路,走入一道峡谷之中,只见两边苍崖峭立,峭壁排云,甚是雄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