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则瑢都是从梅霜那知道的,梅霜是银夫人的那把刀名为梅霜刀,自从银夫人死后成为了一个人,似乎是染上了银夫人性格,但对崔则瑢很是忠心,她在岸徊寰骨国得知消息,通过通话符将事情告知给崔则瑢。
崔则瑢的伙伴们都很着急他的事情,而璧惊儿发觉崔则瑢可能想要冷静一下,邓蕴菈一向都是直率的人,面对崔则瑢的事情,她自己都有点说不准,得到梅霜准确的消息后,他们都暂时放心下来,但听见要去海洋世界的时候,慕奕的表情有些不太好。
大家与崔则瑢见面的时候也只有慕奕的表情都有些僵硬甚至是奇怪,崔则瑢在夜晚的时候大家都歇息了,只有慕奕的表情是不太稳定的,同时他像是不想去一般根本没有歇息,一直待在外头,崔则瑢缓缓真正在他的身后,先是问着夜色怎么样,慕奕是点头。
崔则瑢深吸一口气,道:“本身想要找到那天神庙,后来才发现一切都是那样的猝不及防,你不想去偏偏你跟着的人要去,心里自然会有不喜,我想知道为何不喜,是与犀贞一样,害怕动手,还是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我们杀了幻境不少人,现在岸徊寰骨国那已有人登基,皇帝遇刺前则是十四皇子贺兆登基,那孩子才十二岁啊,母妃逝世,奴婢殉主,现在血浓于水的父皇也死了,不知道是何等的滋味呢。”
慕奕微微垂眸,眼神中似有无穷无尽的顾虑涌过,许久过后他有些哽咽的告诉崔则瑢,道:“东方弈那人在海洋世界之时我见过。”崔则瑢没能明白慕奕的意思,“东方弈是个好夫君,嫁给他是好,但他身边的那个史斐玉,在海洋世界之时做过那里世界贵族的奴隶,怕早已不是贞洁之身,我只不过使了个法子,没想到有人推波助澜,她的孩子没了,但不是世界贵族的孩子,是一个皇帝的孩子。”
慕奕还在滔滔不绝的时候,崔则瑢已经快要愣住了,这都是什么事啊!先不说海洋世界的事情,慕奕不是魔界人的吗?魔界人并不在乎贞洁,慕奕提起贞洁是做什么的?
崔则瑢问起贞洁之时,慕奕说自己的娘亲将贞洁看待的很重要,嘴里说起史斐玉的时候,话不太好听,他说娘亲也是痛一个在魔界还注重贞洁的人,在魔界没人注重贞洁,只要不是做谋反的事情,宫女上位也是常事,慕奕听说魔尊最近收了恶一个后宫嫔妃,好像是叫音心。
崔则瑢没有多问魔尊的后宫,问起翩雪与夜胭还活着的时候,魔尊的态度与一些行为,亦或是说话的态度、让夜胭与翩雪要做的事情,慕奕知道的不多,大多数都是在夜胭口中知道的,夜胭说起魔尊与银夫人的时候,会说一个奇怪的人被魔尊有所心脏控制,当时的慕奕不明白是什么意思,而现在的慕奕还是不明白。
什么叫做心脏控制?
崔则瑢想着会不会是魔尊在做体大思精的事情,但想着也是不对的,魔尊对银夫人下手又是因为什么?银夫人是谙瓷大陆人的事情,知道的人又有多少?
虽说天道酬勤,但崔则瑢总是觉得就算是探骊得珠还是唐临晋帖,然而事与愿违,老天爷不会让人有着好下场,崔则瑢的笑意多了无奈。
而慕奕说着提起夜胭与翩雪的关系,两个人不是唇齿相依的关系,只是翩雪的脑子不如夜胭,但有时翩雪只会鲁莽冲向前,在一年前的魔界进攻就是她让古鸢派人去,最后古鸢的下场翩雪是先知道的,把一切的责任都推给了古鸢,说是古鸢擅自行动,与她无关,可谓是让自己觉得干净,但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不过后来魔后娘娘亲手收拾了,到现在她的尸体都没有找到。找的人是七皇子,是翩雪的儿子,后来妹妹与母后相继死亡,他的心态远不如前了。
崔则瑢因着银夫人讨厌翩雪的关系,对这个所谓已经没有什么权利的七皇子是一种无感而后厌恶的态度,放之四海而皆准,崔则瑢对所有的人都成了一种无法去描述的态度。
崔则瑢也有想过放任自流,但不会有人让他这么做,他是花夫人的儿子,是银夫人养子,他不能够停止,他所做的却是别人的期望。
没人能够理解崔则瑢,崔则瑢明白他做不到————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可别人也一样做不到,他理解着别人,别人又能够如何去理解他呢?
在所有人的眼里崔则瑢是个命好的人,不会失去什么,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不会有着普通凡人之中苦楚。
但只有崔则瑢自己知道,自己失去的东西已经不能够用来说是苦楚了,什么要什么给什么的,那都是所谓的假象,他所做的,所想要的,终究没有得到。
他的初心是闯荡江湖,却成为了一种所谓的飞蛾投火,飞短流长,媚儿姑娘的事情到现在,都是崔则瑢的心结。
银夫人有着放浪形骸最后还该与时代说再见,可现在的崔则瑢是做不到的,他想起一句奇怪的诗句————二十余年如一梦、此身虽在堪惊。
崔则瑢慢慢的理解了银夫人与娘亲的不易,而崔则瑢不易只有自己默默的承受了。但好在还有东方弈,同为时代的人,似乎也只有东方弈能明白自己了。
慕奕颤颤巍巍的喊了一句————娘……
慕奕的思念是无法消除的湖水,冰冷彻骨,他从前唯一的亲人只有自己的娘亲,现在娘亲都死一年了,他无法改变怪罪施夷清心理,在他眼里事情是翩雪安排的,可动手的人是施夷清,翩雪已经死了,施夷清也一样,谁都死了,现在的他怕是只有崔则瑢这么个伙伴了。
崔则瑢的笑意很淡,他看不出情绪,他的眼神看过慕奕,随后仰头看着今晚的月色,眼神微微的蹙眉,但很快觉得没什么,慕奕注意到了连忙问怎么了。崔则瑢笑着说没什么,只是觉得今日的月亮不太像十二个之中的任何模样罢了。
慕奕与崔则瑢并没有多想便回去歇息了。屋内的两个人,一个想着娘亲怎么样都歇息不好,一个觉得自己姑凉一身,没人在乎,屋内的烦恼还是留给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