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海之中方向的史黛云有些闷闷不乐,似乎是在感受到什么一样,而史斐玉连连走过去安慰着妹妹,史黛云只是用一个俏丽的笑意去回答姐姐,史斐玉也是看出妹妹的小心思,也就没有打扰了。
史黛云说是累着了,要去歇息,正好蔷薇露来了,史黛云也能轻松了。她在榻上躺着还没有多久,人就突然消失了,而面前的人一下子变成了与自己脾性很相似的女子,也就是倾嫣妢。史黛云认识倾嫣妢也是因为银夫人的缘故,因着脾性、性子的相似,两个人很是投缘,倾嫣妢还将自己是谙瓷大陆人的事情告诉给了史黛云同时也让她保密。
史黛云是个守口如瓶的人,但有时候会看值不值得保密,对宁皛门亦或是姐姐、大师兄有着益处或是劣处,史黛云都是有所考量的,不然岂不是会连累着宁皛门与姐姐、大师兄。史黛云可不是脑袋空空的女子,还是有着细心的谋算的。
在天翾宓回来看史斐玉那次,正好是姐姐与大师兄成婚的日子,天翾宓在外头看着,天翾岚出现在她的身后,也是阴阳怪气的讽刺着天翾宓,也被怼了回去,天翾宓怼天翾岚的是一句话————人必自悔而后人悔之。
天翾岚只是微微的冷然的笑意,几个人之中都知道天翾宓的丑事,现在天翾宓居然还有脸说出这样的话来,当真是当初的史斐玉看错了。在屋内待着的史黛云想起一句诗来————子系山中狼、得志便猖狂。
这样的白眼狼也算是得到了因果报应了,那一日的史黛云极为的高兴,身侧坐着兴奋睡不着的师弟千昭昭。千昭昭真心为大师兄与大师姐高兴道:“二师姐,你说大师兄和大师姐成婚是一段美好姻缘这样的好事大家都会高兴,真羡慕大师姐与大师兄的成人之美。说不定如同帝王嫔妃一般还能成为千古佳话呢。”
史黛云轻笑一声,手上还绣着刺绣,慢悠悠道:“可惜有一人定是不高兴。”
千昭昭奇怪道:“谁会不高兴啊?”
“我在想那位不高兴的人今夜绝对睡不好安稳觉了。”史黛云面露一丝的得意之色。
而此时的天翾宓平静而又微微笑意的站在那里,看着自己爱的人,与她爱的人合欢之爱,心里不仅不舒坦,还增加了一丝的怨气。身侧的天翾岚看着极为的解气,可很快她连忙转圜调整过来,转眼间天翾宓与天翾岚也连连离开了宁皛门。
史黛云并非是什么都不懂的人,自从她瞧出俞寒对大师兄的怨气后,俞寒身上的气息她都有在时常的注意着,姐姐在身边的时候她自然不需要做什么,但姐姐不在身边的时候,也不代表史黛云一个人是不行的,就像是现在一般。终归过了一年之久,再是之前不懂之人,也能成为圆滑的人。
倾嫣妢连连说起自己最近新认识的人,星月号上的黄金帝索?喑,史黛云听着先是微微的讶然,再是奇怪崔则瑢的事情,她也只能默默的感叹一句,“这谙瓷大陆的人,果真都是如此的狠毒。情公主我自然不是在说你,你在谙瓷大陆的地位还不至于像那些一般心狠手辣。”
倾嫣妢笑盈盈道:“纯淤和在谙瓷大陆那可是被螭龙一族宠到没边的小姐,至于褒仄就不怎么好了,谙瓷大陆的人都装作褒仄的父母琴瑟和鸣、相濡以沫。但其实不过是褒仄生母求着嫁给乐瑱,那时乐瑱已是乐瑱,却不喜他的发妻,他说他的发妻只有花轻袅一个,褒仄从小没有父亲一般,看来他对待崔则瑢怕是有着报复之心。”
史黛云侃侃而谈、娓娓道来:“他的家庭不圆满,就要拿着崔则瑢与他的家庭撒气吗?天下什么时候有这般的道理了?你们谙瓷大陆真是与普通的世界当真不同,只是家庭不幸不是崔则瑢造成的,乐瑱爱慕的始终是花夫人,而不是褒仄的生母。”
倾嫣妢说起褒仄,那也是个知情的,当初褒仄生母瑕氏爱慕乐瑱大人许久,求着家父要嫁给乐瑱,乐瑱想要娶的是花夫人,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谙瓷大陆中的贵族也有这样的规矩,乐瑱不喜瑕氏,瑕氏一哭二闹三上吊,才让乐瑱娶了她。
乐瑱不能说是对瑕氏不好,至少是相敬如宾的,毕竟瑕氏是乐瑱的表妹。不过在瑕氏没有怀上褒仄之前,做过的疯事可不在少数。瑕氏像是在泄愤一般无条件的去攻击着别人,银夫人的祭司大典被瑕氏毁了,花夫人的诗词歌舞友人会也被瑕氏给一把熊熊燃烧的烈火毁了,放火烧花夫人与银夫人房屋早就不是一次两次了,瑕氏那是人事一点都不干的。若不是花夫人与银夫人脾性、性子好,瑕氏早就被二人收拾了。
乐瑱不是没有想过休,但那个时候的瑕氏怀孕了,乐瑱也是被花夫人劝着,才没有休妻。其实两个人根本没有圆房过,瑕氏是祖祖代代都是研究药的效果,不管是毒药、还是迷药、亦或是普通的药,瑕氏都能做到恰到好处、几乎没有一丝不妥。况且如若不是因着那谙瓷合欢散,两个人都不可能圆房。
瑕氏原先也是个疯女人,瑕氏一族都很疯,虽然是那种药理的,但是比起墨姳禾平静的疯劲、张扬的疯劲。瑕氏一族的疯劲,则是一种让人察觉不出来的一种淡然疯劲,瑕氏疯劲也是最后被察觉的,总有替罪羊,瑕氏在没有被发现之前,在乐瑱还是一个贤良、却不失心高气傲的女子,事情败露,瑕氏一族的疯劲也就逐渐的浮出水面。
花夫人与银夫人却很理解瑕氏的不易,但也不会轻易的放过,自从瑕氏生下孩子后,瑕氏再也没有见过孩子,瑕氏从不后悔,却是以泪洗面。终究血浓于水,年幼的褒仄偷偷的去看望瑕氏,瑕氏的疯狂让褒仄受到了惊吓,同时也让还是年幼的褒仄好好尝到了什么叫做疯。
褒仄站在甲板之上,想着在谙瓷大陆的事情,总是不觉的心累,他也从未想到原来谙瓷大陆的人也是会累的啊。
纯淤和走到褒仄的一侧,打趣道:“我们可真像是一对做尽恶事的夫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