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催你结婚?!!”
听到这,冬夜平忍不住坐直身子,说话的声音也高了些许。
难怪如此……
今天晚上碰到的森见理纱始终给他一种失落低沉的感觉,像那种半截身子入土的老人,暮气沉沉。
‘看样子,理纱她…应该是还不想结婚的吧?’
冬夜平看着森见理纱的脸颊,联想着她的反应,在心里暗暗想。
在他的认知中,绝大部分的地区,长辈都会催促家里的孩子早点结婚成家。
换句话说,没有被催过婚的年轻人不算是一个真正的年轻人。
但冬夜平想不明白。
森见理纱明明还很年轻,大学毕业都还没满一年呢,正直璀璨的人生阶段,仅仅是母亲催婚也不至让她变得满脸愁苦吧?
而且以现在的低欲望社会来说,在大部分父母看来,与其草草结婚不如一辈子单身,结婚并不是通往幸福的必经之路。
相反,等结婚和生孩子之后,才是真正的和幸福生活挥手告别的时候。
难道还指望着通过结婚一步登天、彻底改变阶级吗?
说白了,还不是看这个社会有没有给想要结婚的人创造一個合适的环境吗?
冬夜平不免想起了自己的上一世,面对物欲横流、纸醉金迷的社会,绝大部分未婚者也不是催婚就能催成的。
他们中的绝大部分没有过性经验,没有恋爱经验,甚至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牵过女生的手。
至于另一部分的她们,冬夜平已经懒得回忆,也懒得定义了。
还有信奉不婚主义并为此践行的。
“那理纱,对方的条件好吗?”
冬夜平帮森见理纱下意识的捏造出了一个结婚对象,关心的出声问道。
“母亲并没有给我介绍对象,主要是她患上了癌症,想在去世之前看到我找一个可靠的人结婚成家。”
“她总说我目前从事的不是一个正经职业,赚不了多少钱,还不如早点嫁人当个全职太太,这样以后也不至于养不活自己。”
森见理纱摇了摇头,轻声轻语。
“癌症到哪个阶段了?”
冬夜平心头一紧。
“已经晚期了,彻底治不了了。”
森见理纱抿紧唇瓣,脸色有些发白,显然对这个事情难以接受。
冬夜平忽然觉得有些难以将彼此之间的话题进行下去,也索性选择了沉默。
‘真是个令人觉得难受的消息。’
冬夜平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大麦酒,在心里暗暗想。
如果今天是妻子冬夜纱雾在这里,怕是早就抓住森见理纱的双手,在那不断的说各种安慰话,讲各种各样的玩笑,然后一起规划未来的美好生活,为闺蜜狠狠的打入一管鸡血。
可扪心自问,冬夜平做不到妻子那样。
他本身就是一个偏向木讷的人,不喜欢表达自己的情感,更没有强烈的共情能力。
能吸引到月山织和日向纱雾,一是他的样貌在同龄人中确实出众,二是有其他人的帮忙,例如森见理纱。
如今,他面临着月山织和清野音的威胁,森见理纱又面临着来自母亲的亲情裹挟……
“所以理纱你不想结婚,但也不想对抗母亲的期盼,对吗?”
对比彼此的不幸遭遇,他的内心有些发闷,像是压了一块巨石。
“嗯,家里人都希望我听从母亲的安排,不要再搞健身房了。”
森见理纱喝了一口啤酒,被苦味刺得双眼微眯、眉头紧皱,并不高兴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