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的却已经按耐不住,生死面前,还怕个球?而且这次的事,现在看来,大伙儿是替王翼背了黑锅。所以已经有人怒不可竭的质问起来,当然,这些大都是郑家人:
“王丰,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这个黑心的老东西,究竟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快把王翼那个小畜生交出来。”
……
一时间,群情激奋,吵吵嚷嚷。
络腮胡眉头一皱,将金背大环刀往地上重重一杵,刀尖立即陷入被血液浸透的地面。
接着,他低沉却又震耳欲聋的声音响彻街口:“闭嘴!”
众人噤若寒蝉,立即闭口纳言。
“你说。”络腮胡悍人盯着妇人,然后一招手。
立即有一名下属冲进镇民中间,片刻后单手夹着一个四五岁的男童出来。
那男童也不哭,也不吵闹,瞪着一双乌溜溜的黑眼睛,满是好奇的盯着络腮胡插在地上的金背大环刀看。
他甚至面对地面上流淌的血液和断作两截的老胡,以及不远处堆叠在一起的十数具尸体,毫无恐惧之色。
络腮胡眼中闪过一丝惊异,忍不住夸了一句:“小小年纪,好胆识。”
那下属将男童放下,揉了揉男童的脑袋,将他推到妇人身边。
妇人一把揽进怀里,面上满是慈爱。
接着,又看向王丰,面上立即换了一副表情,目光带着怨毒与嫌恶。
王丰脸色大变,但慑于络腮胡威势,不敢有丝毫的轻举妄动。
妇人似在回忆,片刻后缓缓开口说道:
“拙夫死的早,只留下这一个幼子,奴家费尽心力拉扯他长大,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还未长大成人,就惨遭横祸。而且这横祸,本就只是一人之祸,怎么能让全镇人陪着一起送死。”
说到此处,咬牙切齿的看向王丰,又一扫同镇乡邻:
“老贼,自打你当上族长,来往行商、镖客,路过的行人,只要是有些资财的,哪个能逃脱你们的毒手。还有你们,所有人都迷恋于无本买卖,这些年害了多少人,后山的荒冢丢弃了多少尸体,养肥了多少豺犬?”
络腮胡似有些不耐:“时间不多了,你要还是翻旧账,说这些我早都知道的腌臜事,我可没多大耐性听。”
妇人连连点头,继续说道:
“大王,您要找的一行三人。其中两位老人是夫妻,一起的还有一名女子,祖孙相称。他们身上打扮,一看就是穷苦人家且看着像是赶了远路。昨日天将将黑的时候,他们来到镇上。”
说到此处,妇人一顿。
络腮胡忙问:“他们人呢?”
妇人看一眼面色苍白的王丰,继续说道:
“那女子初时,是男子装扮,脸上也黑乎乎的。祖孙三人,连要住三天客栈的钱,都是凑了半天才将将够。这样的不算肥羊,按理来说应该放行。”
“也不知为何,昨夜,喝的醉醺醺的王翼突然来到客栈,找胡掌柜说要查账。恰逢经过祖孙三人住的屋子时,看见那名乔装成男子的女子,刚刚洗过脸露出真容。”
“王翼这种色中饿鬼,一眼就瞧出男子是女人乔装,加上女子姿色确实生的好,王翼当即色心大起,拉着女子立即就要拖到隔壁屋子,行苟且之事。”
“那两名老夫妻拼死阻拦,却被王翼当场杀害。那女子脚上像是有些功夫的,被胡掌柜他们重重拦阻,最终还是逃脱了出去。”
“在这个镇子上,杀个把肥羊,本不是什么大事。但王丰曾经立下规矩,不能让任何活着的人,带出一丝不利小镇的消息。”
“昨夜住在客栈的,还有几名附近村寨的山民,以及一伙途径此地的行商,为了不让消息泄露,胡掌柜他们,将那几人都灭了口,和那对老夫妻的尸体一起扔到了后山荒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