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康是看不起这些花样的。
连带着搞出这些小花样的人,他同样看不起。
至于此人是谁,不用想也能猜出来。
于康整了整袍甲,示意朱骥跟上,朱骥自然昂首挺胸,手按刀柄,气质昂扬的随在于康身后。
于康连看都不看那两名把门校尉,直往衙门里头走去。
那两名把门校尉一看于康的架势,又身着银色袍甲,虽长相平平,但身上颇有一股难以名状的风范。
锦衣卫这种地方,勋贵子弟扎堆。
逢见不认识的生面孔,人人都会多长几个心眼儿。
这种充当把门校尉的,职位不高,且大多又家世不显。但向来都是很有眼力的一帮人才能充任。
朱骥一个愣头小子,一点就着。只是几句相激之语,他立刻就把自己家门报的明明白白。
上面本就有吩咐,要适当给新来的徐镇抚一些难看。
他们两人接到这样的差事,本来心中就憋屈。
一边是即将到任的新任北镇抚堂官,一边又是北镇抚老牌势力。两边神仙打架,殃及的却是底下小鬼,他们自然憋屈,心里其实哪边都不愿得罪。
朱骥这样的小旗官,又没有证明自己任事北镇抚司的凭证,为难他,恰恰能对两方都有交代。算是加以为难的最合适人选。
两人正暗自庆幸,想着等为难完愣头小子,可就以立即回去禀报交差。
未曾想,又蹦出一人来。
百户的甲袍,加上一副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的二世祖气势。二人立时犯了难。
其中一个,犹豫了一下,咬了咬牙,就要上前盘问两句。
哪知另一人一把拽住了他,坚定地摇了摇头。
那人皱眉,另一人攮着他一起,脸上堆着笑,冲着于康做出邀请手势,期间腰一直弓着,和之前面对朱骥时的趾高气昂,简直判若两人。
直到于康大摇大摆,进了北镇抚司大门,那人才皱着眉问:“你认识他?哪家的爷?”
另一人摇摇头:
“放眼整个锦衣卫,年纪轻轻,又长成这副模样,却还能坐上百户之位,啧啧啧……,来头肯定不小。总之,上面交待的差事,咱们已经算是尽力了,即便上面责问起来,咱们也有一个交代,犯不上去得罪一个摸不清来路,却有可能让咱们丢掉饭碗的二世祖。”
那人挠了挠头,好一会儿,终于忍不住问道:“他长成哪副模样了?你就凭着长相,就能看出他来历不凡?”
另一人一脸讳莫如深的样子,最后实在受不了同伴一再催问。
这才娓娓道:“锦衣卫是什么地方?天子亲军!你我哥俩,虽算不得英俊,但也可以说得上样貌周正,体格雄健吧?”
“嗯嗯嗯……!当然算!”
“你再想想那位爷。啧啧啧……!普通!太普通了!长成这样,却是百户,你再好好想想!”
那人倒吸一口凉气。
“好兄弟,还是你眼光犀利,今天要不是你拉着我,兄弟我怕是得丢掉这个饭碗。大恩不言谢,今日散班,去花巷,咱请客。”
另一人眼里立时放起了光,舔了舔嘴唇:“这怎么好意思,太破费了!”
……
于康和朱骥才进门,朱骥就再也按耐不住。
好奇地问道:“于大哥,他们怎么不盘问你,难道是因为于大哥换上了百户服的缘故?”
于康笑着摇头。
朱骥更加好奇:“那是什么?”
于康停住步子:“朱骥,咱们初来乍到,人家想给个下马威很正常,只是咱们自己不要被他们带入他们的节奏里。”
“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