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楠是被饿醒的,他趴在c褥间,不知今夕何夕,只觉周身酸疼得厉害,肚子更是咕咕叫个不停。
“顾哥,顾哥!?我饿————”
少年微微扬起脖子,朝着门口有气无力地喊了几声。
吱嘎!
房门从外面被人打开,顾钰端着饭菜走进来,随手放在桌上,“总算醒了。”
他笑着连人带被捞起来,稳稳抱坐在怀里,“吃饭吧!我喂你。”
“嗯!”
沈嘉楠软软应了一声,便歪靠在顾钰怀里,小声问他,“我睡了多久啊?身上好酸好疼。”
最后一句话似有抱怨,顾钰想起昨晚的失控,心中顿感愧疚,连忙道歉,“对不起,昨晚我太……”
“好了。”
沈嘉楠伸手捂住他的嘴,脸色红似滴血,“我又没问你这个。”
“哦!”
顾钰看他害羞了,心知对方也想起了昨晚二人的疯狂,连忙忍着笑,剥开捂在唇边的手,“已经天亮了,再过两个小时,怕是又要天黑了。”
“我,我睡了那么久?”
沈嘉楠惊得瞪大眼睛,片刻后突然涨红着脸,猛扑进顾钰怀里,“美色误人呐!我和白云姐约好今天去拿账本的。”
“没事儿。”
顾钰笑着伸手轻抚其后脑,小声安慰道,“也不急于这一天时间,再说……”
他埋头在去耳边低语,“就你今天这个状况,能骑得动车吗?”
沈嘉楠僵住,继而抬头狠瞪着对方,握拳捶了他胸口一下,“下流!”
“好好,我下流。”
顾钰顺着他“滚”道,“那下流胚子喂你吃饭,要吃不?”
“吃吧!”
沈嘉楠傲娇地抬了抬下巴,便又塌腰靠进其怀里,憋笑着说,“快点,我都要饿死了。”
“好好。”
顾钰连忙端着碗,小口小口地喂着他吃汤泡饭,他没敢弄其他菜,就怕小家伙第一次不适,弄出个好歹来。
想到这事儿,他不自觉动了动肩膀,觉得陆剑锋打他那几下是真狠。
今早,他给沈嘉楠再次清理身子时,发现对方……伤得有点儿狠,担心出什么问题。
就硬着头皮去找陆剑锋,支支吾吾地请他配点儿痔疮药,老头儿不明所以,皱眉问道,“你啥时候得了痔疮,我咋不知道。”
说着就要给他把脉,顾钰尴尬得把手甩开,“不是我,是,是嘉楠,他痔疮挺严重的。”
陆剑锋一听急了,“那之前咋没说,要一直拖着,又不是什么大病!?”
他有些生气地瞪了顾钰一眼,觉得对方没照顾好沈嘉楠,“走,跟我去找书记请假,我再和你去小院儿看看。”
顾钰一听急了,哪敢让老人去看心上人,对方还g着腚呢!便连忙伸手拽住对方,“爷爷,你别去,别去,嘉楠会害羞。”
陆剑锋看他百般阻拦,更气了,“你这孩子,怎么扭扭捏捏的?”
说罢,就大力挣扎起来,企图挣脱顾钰的束缚,却不想,在与之拉扯间,一下将其扣得严严实实的衬衣,给拽得绷开了两颗扣子。
那掩盖在衣衫之下的几道红痕,和左边锁骨下显眼的牙印,瞬间闯入老人的视线。
他顿时惊得双目圆睁,向后踉跄数步,差点儿摔倒在地,顾钰连忙伸手将人扶住,有些心虚地喊了他一声,“爷爷……”
陆剑锋脸色沉得吓人,死死盯着他不说话,垂在身侧的双手,握了松,松了握,好半晌,才咬牙切齿地问他,“你欺负嘉楠了?”
顾钰点头,又摇头,“那,那个不算,我俩早好上了,昨晚,我给他求婚了。”
他越说越小声,有些心虚地抬眼看着陆剑锋,“然后,然后就……”
“他自愿的?”
陆剑锋蹙眉看他,眼神渐渐变得复杂。
“啊?昂!自愿的。”
顾钰老脸一红,想起了昨晚害羞又热情的“小野猫”,心里一阵荡漾,陆剑锋一看他的模样,还有啥不明白的,却还是气得抬手猛抽了他肩膀几巴掌。
“混账!他……你怎么下得去手,你不知道这种情况@¥%#@……”
“爷爷,我错了。”
顾钰忍痛求饶,“我下次一定注意,我……”
“你还想有下次!?”
老人气得又狠狠甩了他一巴掌,这才气喘吁吁地停下动作,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他交代,“以后必须做足准备,不能太频繁。
我一会儿写个方子,你让人在京里把上面的东西收集齐了带过来,我给嘉楠做点养身的东西。
从现在开始,咱得帮嘉楠调理好身子,否则,等……,可就得受罪了。”
“好,我知道了。”
顾钰连忙站直身子道谢,“谢谢爷爷。”
陆剑锋白他一眼,“看着你就心烦。”
说完就转头进屋,当真不搭理他了,可顾钰也不敢有怨言,毕竟是自己不占理,便只得站在原地,冒着寒风等他。
不多会儿,老人拿着方子和一瓶不知是什么成分淡绿色药膏送出来,“这药膏给他抹上,隔六个小时摸一回,再严重两次都能见效。
饮食注意清淡些,不要吃过于辛辣干硬的东西,两天后,恢复正常饮食,滚吧!”
老人将东西怼进他怀里,生气地背着手走了,顾钰咧着嘴,冲对方背影又道了声谢,便快速返回小院儿,随便找了个理由糊弄众人。
就借着空间作弊,去桃源镇给江衡发电报,让他帮忙寻药,并提醒对方,让其也留一份备用。
只是,也不知对方看到电报内容,会是什么表情,大概是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慌慌忙忙地遵循老人医嘱,开始认真保养吧!
顾钰笑着收回思绪,见一海碗汤鸡汤饭,都被沈嘉楠吃得干干净净,心里有些开心,“吃饱没有?”
“饱了。”
沈嘉楠弯眉点头,随即打了个呵欠,这会儿肚子里有货,他又开始犯困了,“我想睡觉。”
“刚吃饱饭就睡,会不会难受?”
顾钰一边给他擦嘴,一边问,沈嘉楠摇头,“偶尔一次,不会的。”
说着,身子一歪,又倒进了被窝里,眼睛随之一闭一闭地,很快就睡了过去,顾钰没法子了,只能给他盖好被子,将碗碟收出去,顺便洗漱一番,这才倒回来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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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阴沉沉的,冷风在空中呼啸旋转,吹得周围沙沙作响,两辆汽车静静地停在京郊荒野中,直到天黑透了,也不见离去。
渐渐地,天空下起了雪粒子,上面的人似乎坐不住了,纷纷随着装扮精致的青年下了车。
“你们说……那封信是真的吗?那个混蛋真的要回来了吗?”
“应该是吧!”
贺明咽了咽口水,“毕竟,咱们的暗号,只有顾三爷知道。”
青年皱眉看着远处的路口,烦躁地翻了个白眼儿,“你们不是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