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对于水道人总有一种莫名的畏惧，可能是之前几次事件，给他留下的印象太深。

以至于如今修炼有成，林牧也不太愿意面对水道人。

但又一想到眼前水道人是假的，林牧一咬牙就停了下来。

连假的都不愿意去面对，将来还怎么面对真正的水道人！

林牧站在原地，静静与水道人对视。

水道人似乎有些疑惑，随即笑道：“你是真？”

“你怎么发现的？”林牧问道。

水道人轻笑，转而看向四周，道：“我水仙宫的云照镜虽多了点东西，我又如何会认不出来？”

林牧闻言顿时皱眉：“你究竟是镜中幻象，还是……”

水道人想了想，转身进屋：“来吧，难得能见到一个意识清醒的。”

看着眼前恢弘宫殿，林牧一咬牙，迈步而进。

水道人挺直了腰板在前面领路，一边往大殿走去，一边与殿中道人打招呼。

往来道人俱面带微笑，举止洒脱，水道人似乎也很欣喜，眼中几乎要流下热泪。

一路走到大殿前，之前恢弘场面却陡然消失。

眼前禹王大殿几乎毁去，就连殿中神像也被打烂。

破瓦残垣，了无生机。与周围庄严华丽景象格格不入。

水道人站在殿前，擦去脸上泪水，神情逐渐变得肃穆。

回头看了林牧一眼：“走吧，我来与你解答些许困惑。”

林牧迈步跟上，再次问道：“你究竟是谁？”

水道人道：“你若是问这具身体，那我不知道，但他身上定有我的水仙宫传承，不然我也不会在他身上醒来。”

“醒来？”林牧瞪大了眼睛：“你是云照镜？！”

那道人摇了摇头，怀念的看向外围：“我是最后死在云照镜中的人。”

林牧眼睛就没合上：“死？”

“想不到吧？”道人似乎很得意，哈哈大笑，又转头看向残破的禹王神像。

说着不等林牧发问，他便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当年云隐洞天遭逢大难，真人便打算将所有人转移至云照镜中，可惜云照镜也被五浊之气污染，以至于归真劫不断重合，非但没能护住水仙宫，却使得洞天彻底化为鬼蜮。”

林牧对水仙宫的境遇表示同情，但目前他可没有什么心情听这些八卦，追问道：“那如何才能从云照镜中脱身？”

“脱身？”那道人转头看向林牧：“很简单，只需要度过劫难便可脱离。”

林牧继续追问，“那如何度过劫难？”

那道人嗤笑，没有回答林牧的问题，而是说起了另外的事情：“你可知当年云因真人为何要躲在云照镜中？”

“我……”林牧压下心中急切，观察着眼前道人。

虽说这人说他是最后一个死在云照镜中的人，但林牧也不可能他说什么就信什么。

而且这道人一看就不正常，又哭又笑的，指不定已经被五浊之气侵蚀了脑子。

还是顺着他的心意，多打听点消息才是。

深吸一口气，林牧问道：“为何？”

“自然是为了躲这五浊乱世。”道人说着说着似乎有些疑惑：“但为何劫难会叠加？以至于镜中所有人全都被折磨致死？”

“我是谁？我是最后死的，但我是谁？”

“我是……”

“你是水道人！”

眼看道人越发疯癫，林牧赶忙出声。

“水道人？”道人眼中血色缓慢消减，透出几分清明。

林牧点头：“对，你是水道人。”

云照镜中俱是幻象，如果水道人没有进入镜中，那眼前的道人，就是林牧记忆中的那个水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