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汜虽反应慢了些,但经李傕这番点醒,他久经沙场造就的果敢与老辣,也在这一刻被激发出来。
他眼中瞬间闪过数道厉芒,惊喜道:
“叛军确实是撤军了,剩余残部故意弄出这等声势,让我军畏惧不敢出关!”
“不错!”李傕大声称赞道。
只见他一脸得色,嘴角露出一抹冷笑:“若不是他们故布疑阵,我还不敢出兵。
但现在……我已决定今夜寅时,各部齐出,直捣叛军大营!”
李肃连声夸赞,同时抱拳请命:“将军英明,叛贼这叫聪明反被聪明误!末将愿领前锋一职,必得胜而归!”
郭汜反应还是慢一拍,愣愣看了李肃一会,才跟着抱拳道:“……俺也一样。”
李傕满意地打量着二人,最后调兵遣将道:
“郭汜,你今夜与我共率五万精兵,一同杀向敌军大营!”
郭汜狂喜:“末将领命!”
李肃脸色迅速变化,满脸不是滋味。
李傕又扭过头,对李肃宽慰道:“汜水要地不能无人驻防,李将军,请你率剩余人马守关,以备不虞。”
军令如山,李肃也只好听从命令,低头道:“末将领命。”
做好战术安排,李傕、郭汜当即传令全军,秣马厉兵,蓄势待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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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韩馥、王匡众人全身披甲,率领各部,埋伏于大营后数百米处。
他俩身边诸将,也已经做好战斗准备,全神贯注,只等董军中计。
除故意压得悠长的呼吸声,军中安静得落针可闻。
韩馥悄悄拉过沮授,低声道:“公与,今日都按你说的做了,你有几成把握?”
昨日他们已埋伏了半夜,未等来董军一兵一卒。
如果今日计谋再失效,张邈、张超二人必定心生不满。
到了那时,也就只能化假为真,趁势撤退了。
沮授此时也一身戎装,羽扇不离手,满脸淡然,胸有成竹道:
“昨日董军皆不为所动,我已料定敌将多疑,故今日布疑阵惑敌。至于把握,十成之中,已有九成。”
沮授这一番话,如给韩馥服下一颗定心丸。
他按下胸中焦躁,耐心等待着。
约过了半炷香的时间,他们隐隐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方传来,声音渐渐变大。
韩馥大喜,压低声音道:“敌军中计了!”
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发出动静。
将士们都竭力压制心中的激动,只等董军进入预定的埋伏地点。
另外一头,李傕、郭汜骑着壮硕的战马,一人手持大刀,一人紧握着狼牙棒,身先士卒,叫喊着杀入盟军营中。
被安排留守的老弱残兵远远看见,顿时陷入慌乱,边逃边喊道:
“劫营,敌军来劫营了!”
郭汜张狂大笑,率先纵马冲入,劈死一个想要逃跑的盟军士兵。
西凉铁骑紧随其后,一并冲入营中,大地都被骑兵的马蹄踏得轻微震颤。
李傕随骑兵一同在营中肆虐,渐渐却感觉有些不对。
他忙勒住马头,满脸惊疑不定:“这营中士卒怎如此稀少?”
他脑中突然闪过一个猜测,吓得他浑身发软。
“不好,中计了!快撤!!”李傕满脸惊骇,高声大呼。
随着他话音落下,一阵铺天盖地的喊杀声,从远端传来,由远及近,震动他的耳膜。
“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