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裴智林步履轻盈,向巡岗的小杨走来,朦胧中像似在小杨左前方的不远处发现一个矗立的一尊“巨石,”裴智林未到小杨身边,小杨“呼”的转身端起枪就要扣扳机,裴智林轻轻的一声“小杨。”小杨正要说话,裴智林用极其微弱的声音对小杨,“你蹲下。”
小杨即刻蹲下,裴智林拔出枪,猫着腰象一支利箭射向小杨左前方那尊矗立的“巨石。”
在小杨左前方不远处警戒的是章标,章标无声的警戒,裴智林和他的侦察队当然不知道,裴智林还未到章标跟儿,章标“嗖”的转身举枪对着裴智林用微弱的声音重重的吼道:“谁?”
章标的“谁”刚一出口,裴智林听出了章标的声音低声说:“我。”
章标收回手中的枪。裴智林走近章标责备的说:“咱们不是说好了吗,你咋又来了?”
章标轻轻笑笑,用微弱的声音说:“什么说好了?不说好你能同意我们来吗,侦察队员们休息不好,能打鬼子吗?”
裴智林看着章标用微弱的声音轻轻笑笑说:“你这是先斩后奏。”
章标不同意裴智林这样的说法纠正说:“裴队长,先斩后奏不妥,应该说这是鱼水难分。”
裴智林声音微弱的象一只蜜蜂继续问章标说:“几个兄弟在为我们警戒?”
章标结巴着说:“司令要我来我只管来,别人我不知道。”
裴智林摇着头说:“一定还有其他兄弟吧。”
章标手里握着的枪跟着身子挺了一下,心里马上意识到裴队长是在诱惑自己说出实情,摇摇头道:“我只管执行命令,其它的事儿我不知道。”
蜷卧在寒夜中的队员们太累了,几天的行军、战斗,队员们忘记了寒冷,很快进入寒夜梦乡的酣畅。
亥时已尽,裴智林、卞喜善唤醒了寒冷中的队员们,裴智林望着满天星斗,望着黑暗笼罩着的世界,心中默默的想,冬天已尽,春天在即,黑夜过去,就要天亮,卞喜善整理好队伍,裴智林在队前做无声的命令向东行进出发。裴智林来到章标身边和章标握手告别。并轻声对章标说:“我不会忘记这片土地,等把鬼子赶出中国,一定回来和大家一块来欢庆胜利。”
就要出获嘉地界了,裴智林像是感觉到不远处有无数双眼睛在护送,裴智林想到了在刘村庄平突然一百八十度的思想转弯儿,想到了这是庄平嘴上同意不送而心里难舍难分的牵挂,只有用这种方式才能尽到军民一家亲的体现,此刻的裴智林想的很多。短短的相处,永远的友谊,此去一别,不知今夕是何年。裴智林停下脚步,眼眶热了,夜色中,要再看一眼这片深情的土地,要再看看周围是不是有熟悉的身影和面孔。当裴智林刚想驻足看一眼这片深情土地时,庄平、路明从侧面猛然出现在眼前,夜色中,庄平、路明、章标和全体保卫团、救亡队在侦察队两边排成了两条长长的护送队,当裴智林踏出获嘉土地的最后一步,庄平一个箭步冲出去,抱住了裴智林。两个人紧紧地抱在一起,此刻他们像是抱着整个世界,虽然没说一句话,却体现出只有军队和人民团结紧,我们才能保卫好脚下这片土地,只有军队和人民团结,才能把鬼子赶出中国。
侦察队从获嘉出发,经过近两个小时的行军过西北定康到贺何正南进入贺何,穿过谷峪沟右转不远左转来到贺何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