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国寅一掌把刘建生推出老远,让刘建生快走离开这个危险之地,刘建生深知谭国寅不只是为了救自己,重要的是让自己快速找到组织,营救整个侦察队,可刘建生又想,自己走了,去找组织营救侦察队,谭国寅咋办,如果是鬼子查起来,能放过他吗?他这可是拿着自己的生命来赌,不行,要走一块走,再说,这是一个陌生的地方,对这儿的路径、村庄,该向哪儿走,该怎样避让危险区等啥都弄不清,现在别无选择,只有他是最好的向导。刘建生折回身,伸手拽着谭国寅说:“我一个异乡人你让我去哪找组织,与其这样你是救侦察队,还是想置我和侦察队于死地?你要是想把我和侦察队置于死地,你走你的,我还回大庙,我要和侦察队员们死在一块。你要是想救侦察队,你就给我做向导做领路的,我们两个一块去找组织。”
离开了毓秀村,谭国寅、刘建生心里少了份儿惊险,却多了份儿担心,担心的是几十个队员怎么能快速得到营救。
一夜的行军,滴水未沾、粒米未进,加上在南地河湾儿几个小时和常备队、联庄会的对峙,刘建生已是精疲力尽。当跑出毓秀村向西穿过小马庄不远的时候,刘建生突然体力不支,昏倒在了地上,这该咋办?谭国寅看看天,已近中午,看看村落,最近的至少有四五里远,谭国寅不知所措,就是抱着他走,能走多远?再说就是自己能找到组织,我该怎样向组织汇报?问我部队番号,问我人数,问我哪来哪往,我该咋回答?不行,不管怎样,要让这个小刘尽快苏醒,他这是饿极和累引起的,只要能找到水找到食物,相信很快就能恢复。谭国寅猛的发现偏西北几百米处是一个野外场地,场地上耸起一个个不显眼的禾秆堆,谭国寅咬着牙,抱着刘建生向偏西北的禾秆堆走去。
谭国寅把刘建生放在禾秆堆跟儿,为了不引起陌生人的注意,谭国寅在禾秆堆上拽下几缕禾秆覆盖在刘建生身上,看着被禾秆覆盖的刘建生,又看看周围没有什么引起可疑的动向,谭国寅才迈步向前面的村落走去。
找不到谭国寅,恼羞成怒的武本把谭国寅的家一把火烧了个精光,武本对着韦和鸣、俞左千、韦子显吼道:“什么时候有谭国寅的消息,立刻向皇军报告,延期不报,血洗毓秀村。”
韦和鸣、俞左千看着武本狠毒的脸色,一个屁也不敢放。只是没有尊严没有人格的回答:“是、是、是。”
少一个八路,这让武本恼羞成怒,看来这一带一定藏着八路、游击队的内线。武本意识到,这个地方不能久留,说不清这四十六人不但带不走,弄不好皇军的宪兵队也会搭进去。
庙院门口的卡车上,四十六名侦察队员被持枪鬼子的宪兵队团团围住,鬼子们握着枪,注视着周围可能发生的变化,武本和几个鬼子从谭国寅家回来,没有一点儿收获,武本恶狠狠地想要发作,心里猛的生出一个毒辣的想法,谭国寅跑了,我要把你们常备队,连庄会的人一同押上,武本一脸怒气地对韦和鸣、俞左千吼道:“你要把毓秀村全村的常备队、联庄会人员全部集合,做好护送皇军的准备。”
武本的这个命令韦和鸣认为只是护送鬼子出村,却万万想不到这是鬼子的一个圈套。武本见韦和鸣对自己的命令行动稍缓,厉声吼道:“皇军的车辆出了问题,就用你这个保长的头来祭。”
韦和鸣的脸吓的没了血色,武本由愤怒转为哈哈的笑着说:“怂货,没蛋的东西。”武本话音刚落,韦和鸣向周围的人喊道:“毓秀村的常备队站一队,联庄会站一队,快速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