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本狡猾的笑笑:“我们要的是把握分寸,折磨肉体是必须的,但一个也不能致死。田岛特别命令说,这是上边的意思。要在这四十六人中,撬出太行八路幕后的大鱼,要知道钢铁能折弯、能融化,可这些八路的意志、信仰太可怕了。
熊本凶狠的一笑:“对付共党要有策略,摧残一个人的肉体很简单,可他身后却站着千千万万的信仰者,站着一个泱泱大国的民族,这是我们最头疼的事儿,不要用那些愚蠢、无奈的招数,要攻心为上,对一些年轻意志薄弱者,要用诱惑加酷刑,总之,只有让他们供出八路、游击队的大鱼、行动方案、组织名单,才是本事儿。”
“嗨,山田明白。”
熊本又坐回椅子上,向山田挥着手说:“去吧,宪兵队的刑训处,四十六个人,不只是征服肉体,撬出太行游击队的大秘密。是我们的重中之重。”
宪兵队囚室,落凤坡村的村长、刘志、刘志妈,分别被关在三个囚室。这是熊本的命令,几天了,不准杀,好像要在等什么。熊本已差人对村长、刘志、刘志妈做了暗查,要说这几个人,虽然没有查出对帝国做出实质性的对抗,要知道,谁的脸上都没有刻着抗日的名字,所以,宁肯错杀、多杀,绝不放掉一个,尽管现在没有查出他们对帝国的反抗行为,并不等于没有反抗的事实,因为只要是中国人,就有反抗的可能。
裴智林和他的四十五位战友被关在十个囚室内,由于囚室内常年不见天日,加上水、尿、潮湿、发霉的原因,尽管是冬天,一种刺鼻的气味在囚室、廊道发酵难闻。
落凤坡村长一个人一间的囚室,一下又多了裴智林、于青山、水根和刘大个子,老村长看着进来的四个人中就裴智林成熟,裴智林也从老村长的眼神里发现了什么,待鬼子锁上牢门后,裴智林问老村长:“你这把年纪了,啥事儿把你关进来?”
囚室刺鼻的气味,让老村长接连咳嗽几声,沉重的呼吸,像是呼吸道受到感染,老村长蹲下身,喘着粗气,裴智林赶紧走进老村长问:“你是不是病了?”
老村长闭着眼,有气无力的说:“我来这儿几天了,这里的污浊秽气把我感染出病了。”
老村长审视着几个年轻人,听着他们的方言不像是本地人,而从这几个人的言语说话的语气都有不同,老村长判断,他们不是一个地方的人,但却显得都那么亲近,那么无间。老村长判断出,这些人被关进来,一定和共党、八路有关。老村长咳嗽不止,裴智林扶起老村长坐下后,老村长便把怎样被关进来详尽的说了出来。
山田在前,几个鬼子紧随其后走进了监狱,山田先来到监狱办公室,这是熊本早已为山田准备好的地方,桌子擦的晶亮,桌上的电话、文件摆放到位,一个鬼子拿起水瓶给桌上的杯里斟满了水,山田却没看一眼。山田从办公室出来走向囚室,囚室铁窗森严,光线暗淡,看不清人脸,从囚室飘出的气味实在让人感到有点儿反胃,一股刺鼻的霉气味儿让山田呼吸为之一紧。囚室里不时传出被疾病和毒刑折磨后的呻吟声。山田从囚室来到行讯室,行讯室光线更暗,烧糊焦肉的气味充斥着整个刑讯室,墙上和刑具桌上的各种刑具应有尽有,刑讯室的刑架上挂着血淋淋的刑具,烧烙铁的炉子火焰正旺,一个鬼子拉着风箱,一个鬼子从刑具桌上把一只发黑的烙铁放进炉里,见山田走进,拉风箱的鬼子和把烙铁放进炉子的鬼子“嗨”的低头向山田敬礼。前边不远处两个鬼子正在抽打一个被绑在刑架上的年轻人,年轻人低着头,双手被固定在墙上,呼吸微弱,象是昏过去了,一个鬼子对手中握着鞭子的鬼子吼道:“停,在继续,会死人的。”
手握鞭子的鬼子凶狠地盯着喊停的鬼子吼道:“什么都没得到,我怎样向上交代?”
“你不能让他死。”
“为什么?”
“你让他死了,你什么也得不到,大队长能饶了你吗?”
手握鞭子的鬼子像是意会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喊停的鬼子狡猾的说:“你刚来,不懂规矩,他们当官的,随便能打死人,我们不能把人打死,没有上峰的命令,不能打死人,你应该慢慢地摧残他、折磨他,让他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