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得意在那人走进来的时候,睁开了眼睛。
房间没有点灯,一片漆黑。
陈得意整个人没入黑暗中,从黑暗中望向那个提着灯笼的人。
黑暗中看人按照道理来说是看不清的,可陈得意看得很清楚。
他不是天生的夜眼,他的夜眼是通过后天训练而来的,极残酷的训练。
这种训练绝对是世上大部分人都无法忍受的,可对于他来说,却是他这些年来所经历训练中最轻松的几种之一。
许多人都羡慕他少年成名,却根本不清楚他在成名之前吃了多少苦。
没有人知道他在六岁到十六岁这十年间,至少有十七次差点死掉,重伤的次数更不知道多少。
身体上的苦还不算什么,苦的是心,是神,是魂。
陈得意能一出道就能名动关东,不仅因为他天赋极高,也应付他吃过太多常人难以忍受的苦,他简直就是从地狱中爬出来的。
灯笼下的那人,风姿无双,优雅动人。
那人推门进屋,却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终于才下定决心朝房间走。
她走的很慢,手中的灯笼也慢慢将屋中照亮,最终照亮了床边盘膝而坐的陈得意。
她娇躯颤了一下,却又快速恢复镇定,淡淡道:“看来你早知道我要来。”
她左手狠狠抓着衣摆,右手狠狠攥着灯笼的竹竿,她并不如看上去那么镇定。
陈得意微笑道:“我不知道,但我希望你能来,你果然来了。”
女人咬了咬嘴唇。
陈得意又笑了笑道:“相信你已明白我是個多么危险多么可怕的人,你也一定很担心白天羽会死在我的手里,所以你一定会想法子要了我的命,而女人想要我的命,最好的法子不是如桃花娘子那般暗算,而是在床上诱杀。”
这女人不是别人,正是白天羽的夫人玉碎心。
玉碎心咬着嘴唇,不说话。
陈得意已将她的心思都猜透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陈得意托着下巴,仔细打量着玉碎心。
过了好一会儿,他叹息道:“我实在不明白白天羽这种男人有什么好,为什么你们个个都愿意为他付出。”
玉碎心冷冷道:“你不明白只因为你从未爱过一个人,一个只有欲望的畜生又怎能懂得人的心?”
任谁听到这种话都会生气的,陈得意却一点也不生气。
他拍手大笑道:“不错,我这种人的确不懂得你们的心,不过我却知道一件事:今天晚上你一定会竭尽全力的讨好我,因为你需要在我最松弛的时候杀了我。”
玉碎心淡淡道:“我未必会这么做。”
陈得意道:“哦?”
玉碎心淡淡道:“据我所知,欲拒还迎,冷若冰霜的女人,对男人的吸引力更大,一味讨好,反而会让男人失去兴趣。”
“这倒是不假。”陈得意淡淡道:“只可惜这种说法在床上却是错的,因为当一个男人将女人弄到床上,只会想着赶紧将对方征服,而不会思考其他,这个时候的男人和禽兽差多,人的特性反而少几乎没有。”
玉碎心又咬了咬嘴唇,这一次咬得更紧更长。
陈得意看着她,淡淡道:“你为什么还不过来,为什么不把房门关上呢?难道你想要一直站在门口吹风吗?你这么站着是不可能站死我的,你现在需要的是行动,只有行动才能杀死人。”
玉碎心尽管早已做出决定,但真正到这一刻的时候,却还是难以镇定。
她尽量让她平静下来,深吸一口气道:“我有二个要求。”
陈得意道:“你说。”
玉碎心道:“你不能封锁我的穴道。”
只有拥有实力,才可能杀了陈得意。
陈得意毫不犹豫道:“可以,我也不希望和自己上床的女人没有任何反应。”
玉碎心道:“第二,我要带一把匕首上床,在我真正出手之前,你不能收走这把匕首。”
陈得意叹息道:“你不应该说这种话的,因为你这样会让我产生戒备。”
玉碎心淡淡道:“纵然我不说,你岂非还是会戒备?与其如此,莪不如将话摆在台面上,若你同意,我至少有一件杀你的利器。”
陈得意拍了拍手,赞赏道:“有道理,看来你变聪明了一些。”
玉碎心道:“你敢不敢答应?”
陈得意摇头道:“你大可不必用激将法,因为我从来没有想过拒绝,我现在只想做一件事,就是将你快点弄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