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您快回来!”
鸣人急切的声音将张霄从提升境界的喜悦中惊醒,他伸手按了按耳边的传音玉佩:
“怎么了?”
“我们门前跪着一个孩子,他好可怜……”
鸣人支支吾吾说了许多,信息缭乱,张霄没理清楚,便安慰了一句,随后看向面前正在整理案卷的王亮。
“我家中有事,你们先忙。”
王亮抬头看向张霄,眸子一亮,发现自家大人在顷刻之间,身上的威严更胜,竟隔空对他隐隐有了压迫感。
王亮被这股威压逼出一身冷汗,赶忙俯首道:
“大人您先忙您的,这里有小的打理!”
他话还没说完,便感到一阵微风吹来,再一抬头,桌后青年已然消失无踪!
“来无影去无踪,真威风啊!”
王亮感慨一声,自家大人不在,他也懒得假装殷勤,高声将自己手下喊到屋里来,和他一同收拾屋子。
这些捕快你一言我一语,大多都围绕在张霄这个新晋的头儿身上。
“我们这些西街的人被安排在张大人麾下,若是也跟着他搜刮孤儿,怕是名声不保!”
“还不如老老实实呆在西街,跟着彭老大有油水可捞!”
一些捕快想着张霄曾经的凶名恶行,口中抱怨道,这番话落入王亮耳中,听得他眉头紧皱。
经过昨夜的厮杀和今日见闻,王亮对张头儿的本事算是有了些了解,他随即将刚才张霄吩咐的调查儿童失踪案的事和众人言说。
一群愁眉苦脸的捕快听得惊讶,话锋一转道:
“真的?”
“没想到张大人竟也有良心!”
“说不定先前是张大人在隐忍自污,明哲保身,只为了今日一鸣惊人,斩妖除魔!”
“刘秀才,你一句话塞了这么多成语,一溜一溜的,是要考科举吗?”
“井底之蛙,见识深浅,一叶障目,不见高山!”
众人言语嬉笑间,张霄运转玄鹰裳,几个腾挪便来到了自家屋顶。
屋前“六一门”的牌匾之下,街上人来人往,更有不少人挺足观瞧,在门前围成一个圈。
这个圈子的中间,一个七八岁男孩穿着脏兮兮的衣服,双眼带着血丝,跪倒在地,磕头响如捣衣声。
他额头流血,明显是磕了许久。
“这孩子惨啊,先灭了爹,又没了娘。”
“幸亏昨晚我家房门紧闭,没被妖魔找上门来。”
一旁的路人对着男孩指指点点,或心疼或庆幸,却无一伸手扶起男孩,更没有一个人上去宽慰孩子弱小的心。
这些声音传入张霄耳中,让他对眼前孩子有了大致的了解,叹了口气,飞身而下。
他一手扶着男孩的背,蹲下身子道:
“你怎么了?”
“我娘……”
男孩有些麻木的抬起头,看向眼前英俊男子,眼神中闪过莫大的悲哀,一开口想要诉说昨夜的遭遇,却发现自己嗓子好似蒙了沙子,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娘……我娘她……”
男孩一阵咳嗽之后,好不容易念出几句,便忍不住哭了起来。
张霄有些无奈,看向身后的鸣人和周彩儿,却见两个小家伙只是摇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进屋再说吧。”
张霄叹了口气,运功修复男孩身上的伤口,在一众路人的瞩目之下,牵着他的手走进家中。
张霄安排男孩在亭子上坐下,接过周彩儿端来的茶水,让男孩润润嗓子。
感受着身后手掌不断传来的温和力量,男孩擦了擦眼泪,将茶水一饮而尽。
随后,男孩睁着一双满是血丝的眸子,看向张霄:
“张大人,请您斩妖!”
稚嫩的声音充满恨意,听得张霄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