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焦灼的等待中缓缓流逝,转眼已经过了十多分钟,曲航等人没有半点消息,所有人都在不安的气氛中焦急地等待。
救生筏上已经坐了十几个幸存者,都是年纪比较大的老人和妇女,年轻的只有一两个。
水里还泡着十几具一动不动的尸体,他们已经在水里泡了十几分钟,却没有任何人敢放松警惕。
没人知道水里那些是不是改造人,以普通人的标准衡量改造人的身体素质,不止笨而且蠢!
嘟——汽笛声响彻海面,全速行驶的常平号总算赶到现场,战舰上的蛙人早就做好准备,立刻加入救援的行列之中。
夏致远马上联系舰桥,拿到自己留在战舰上的武器箱,翻出仅有的两只狼蛛,把一只狼蛛屁股后面的光纤拆下来,接在另一只的屁股后头,将光纤的长度提高一倍,然后把一台蜂鸟卡在狼蛛的屁股上,再将狼蛛放入水下。
狼蛛拖着光纤潜入水下,从左舷上的破口游进货舱。
和不久之前相比,这里就像另一个世界,地板在上顶棚在下,所有的轿车都因为船身的倾斜滑到左舷,乱七八糟地堆在一起,一滴滴机油从破损的轿车里漏出来,浮到上方汇聚成团,在水波的摇动下漂来漂去。
为了防止扯断光纤,狼蛛先朝上游,再调头钻进一条颠倒的通道,游过一个又一个舱门,不断向上再向上。
夏致远虽然记得货轮的结构,可上下颠倒之后,实际的行进路线与记忆中完全相反,他的大脑压根儿处理不了如此复杂的问题,芯片也没有类似功能,只能一遍又一遍地试错。
途中,狼蛛在一条岔道里偶遇两个迷路的蛙人,在蛙人面前绕了好几圈,才让他们俩注意到无人机屁股后头拖着光纤。
蛙人沿着光纤前进,顺利脱离困境。
如此辗转数次,狼蛛终于抵达轮机舱附近,镜头拍到了满是油污的水面,不知道是来自轮机舱的机油,还是油舱里的重油泄露。
通过漂满油污的舱段,狼蛛浮上水面,正式进入轮机舱。
镜头一转,满目狼藉,轮机舱里到处都是断裂的管道和翻倒的设备,半点线索都找不到。
“曲航,听得见吗?曲航,收到请回答!”
夏致远的呼叫没有任何回应,他操纵狼蛛继续深入,没多一会儿就因为光纤用尽而停住,他很想把狼蛛留下,让蜂鸟继续前进,可是这套设备在设计的时候就没考虑过自动脱离的问题。
无奈之下,只能原路返回,把能进的舱室全都进了一遍,竟然又找回一组蛙人。
一筹莫展之际,舱底突然毫无预兆地发出一声闷响,接着又传出断断续续的敲击声。
海面上水声阵阵,还有直升机飞来飞去的噪音,压根儿没人听见这些声响,但这会儿战斗警报还没解除,潜艇和战舰上的声呐兵全都守在岗位上,清楚地听到了敲击声。
他们立刻报告这一情况,救援人员以最快速度锁定发声的位置,在船底上切开个一米见方的窟窿。
七个人钻出来四个,另有三人重伤,好在没有生命危险。
曲航等人劫后余生,立刻被送回常平号。
人是救出来了,可参与救援的蛙人还有七八个没回来,水下又不能使用无线电,怎么通知其余的蛙人也是个问题。
夏致远还没想到办法,常平号突然命令所有人撤离货轮,一艘小艇开到货轮附近,架起机枪以单发射击的方式,向船底连续开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