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猝不及防,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被棒梗在肚子上捶了一下。
所幸这小子年纪还小,这一拳打过去,也没把许大茂给惹毛。
许大茂顺手把棒梗推开,还要去找秦淮茹对峙。
棒梗眼看着一群人气势汹汹的往家里闯,这小子一急眼,突然大声喊道。
“是我偷的!”
“啥?”
“是我偷的鸡!”
“……”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许大茂先是一愣,随即大怒道。
“好你个小兔崽子,让你偷我的鸡,赶紧把鸡交出来!”
许大茂顺手拎着棒梗就要动手。
就在此时,何雨柱上前把棒梗救了下来,拦住许大茂道。
“多大个人,跟一个小孩儿较什么劲啊。”
“又不是你家的鸡丢了!你当然说风凉话!”
“我说什么风凉话了?你打孩子能解决问题吗?你就是把他打死了,你的鸡能找回来吗?”
“你怎么知道我找不到?棒梗,你小子到底把我家的鸡藏哪儿去了?”
许大茂长着一张大方脸,虽然不说豹头环眼,但大吼大叫的时候,的确也挺唬人。
棒梗被吓得说不出话来。
还是何雨柱帮腔道。
“没事儿,是什么情况就是什么情况,大家一板一眼的把话说清楚。”
“鸡……鸡被我吃了。”
“嘿!你小子!”
许大茂顿时急了眼,一旁的街坊邻居也纷纷指责道。
“这怎么还给吃了?”
“这半大的小子吃穷老子,这种小孩儿的确是得好好管着。”
“一只鸡可得不少钱啊,这怎么就给吃了?”
“秦寡妇怎么还不出来啊?她家孩子偷人家的鸡吃,这事儿总得有个说法吧?”
这些街坊邻居,你一言我一语的在秦淮茹的家门口议论。
一时间,别的不说,秦淮茹的婆婆贾张氏却是忍不住了。
她老脸一红,刚想出来说几句。
最后还是秦淮茹硬着头皮走了出来。
她其实刚才根本没想着要出来管这件事。
没想到棒梗这小子还挺有气性,听到许大茂在院子里说秦淮茹的坏话,顿时就来了脾气,直接就冲了出来,主动承认了偷鸡的事。
不过这样一来,秦淮茹可就为难了。
她一走出来,许大茂看了她一眼,当即发难道。
“秦淮茹,你儿子棒梗偷了我家的鸡,你说这事儿该怎么办?”
“……”
秦淮茹俏脸一苦,事已至此,她还能有什么办法。
要是以前,许大茂还会给她这个俏寡妇点面子,自从前几天看到她被何雨柱带进小巷子之后,还亲眼看到了两人搞在了一起。
许大茂自然不会再给她什么好脸色。
这次家里的老母鸡被棒梗偷了,该多少钱就要赔偿多少钱。
秦淮茹苦着脸不说话,但是这么多街坊邻居都看着,她始终是躲不过去。
过了一会儿,二大爷发话了。
“既然现在事情已经弄清楚了,就是棒梗偷了许大茂家的老母鸡,那我看这样吧,秦淮茹你就赔许大茂点钱,让孩子认个错算了。”
二大爷这么一发话,周围的街坊邻居也纷纷表示认同。
“对,赔钱点也没错。”
“是啊,这又不是吃了个萝卜白菜,这偷了人家一只鸡,这可不是小事。”
“这孩子还是得好好教育,要不然三天两头偷东西,这长大了可不得了。”
秦淮茹听着街坊邻居的议论声,感觉脸上都火辣辣的。
她既感觉丢脸,同时又实在是没钱赔。
偏偏四周都是街坊邻居,她也不好意思拉下脸来,找许大茂说情。
许大茂见秦淮茹不说话,还以为她想赖账,继续追问道。
“诶,秦淮茹,你倒是说话啊,你到底是怎么个意思?你儿子偷了我家的鸡,你到底想怎么办?”
“……”秦淮茹哪敢吭声,还是闷着不说话。
一旁的三大爷发话了。
“秦淮茹啊,我看这样吧,你适当的赔点钱,意思意思得了。现在市面上的老母鸡,一斤怎么也得一块二三,许大茂那只老母鸡我以前也见过,起码有个四五斤。我看就打个折,算你五块钱把他家的鸡给买了。”
秦淮茹听到这话,还没表态。
许大茂就先不乐意了。
“三大爷,你这算法可就错了。我家的老母鸡可是能生蛋的,你就这么按照四五块钱就给我卖了?”
三大爷正想和许大茂算算细账,一旁的一大爷终于开口了。
“行了行了,五块钱差不多了,都是公道价。要按你这说法,鸡生蛋,蛋生鸡,你这只鸡怕是比金鸡还金贵。”
“一大爷,你……”
许大茂哪儿还看不出来这一大爷是在拉偏架。
刚才他和何雨柱又吵又打的,一大爷没吭声,现在偷鸡的罪名落在秦淮茹脑袋上了,一大爷就来扯什么公道不公道了。
偏偏一大爷不管是在院儿里还是在钢厂,都是威望很高的人。
他一发话了,许大茂也不好和他继续争,只能转头看向秦淮茹道。
“秦淮茹,五块钱,你也听到了,钱赔了让你儿子认个错,这事儿我就算了。”
“……我……我没钱。”
沉默许久的秦淮茹,突然哽咽的说了一句,眼里泪光闪动,让周围看热闹的街坊邻居一下子都不好意思说闲话了。
这会儿总算是有人反应过来,秦淮茹家里没有男人,全靠她一个人在车间上班养着这一家老小。
许大茂一看这架势,也有点傻眼了。
只不过他毕竟是没了一只老母鸡,他直喊冤枉道。
“诶,不是,那这事儿就算我倒霉了?这也没这么个理吧?我平白无故丢了一只鸡,这我找谁去?”
“……”
众人闻言,纷纷都不说话了。
这件事于情,那秦淮茹确实是个寡妇,自己一个女人养着一家老小,家庭条件很困难。
但是于理,她儿子棒梗的确是偷了许大茂的鸡,对许大茂造成了经济损失。
这情理之间如何抉择,就各有各的说法了。
这年头的一只鸡确实比较金贵,虽然比不上一只猪值钱,但也差不多是一只小猪崽儿的价钱。
这损失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算了的。
正当局面有些僵持之际,突然一只手拍了拍棒梗的脑袋,招呼道。
“去,跪着给你妈磕个头。”